方肯:啃日子──半日义工之感 | 中国报 China Press

方肯:啃日子──半日义工之感

新山人,自由文字工作者,现居吉隆坡。生命太短,乐子太多,立志玩到最后一口气。

星期天清早,风和日丽,我到绘本讲故事的活动当志工。这次活动,请了许多国内外著名的说故事人,我的角色就是当剪票员,检查入场票、人数,然后打孔于票上。其实我想当剪票员很久了。



从小,无论是在巴士上,或是电影、表演入场前,总要让剪票员在票上打孔。之后,我常会仔细看票上的孔打在什么位置,是正是歪,才小心翼翼地收起票根。而剪票员予我而言,有如考场上的考官、购物商场的收银员,在他们的面前,必须认真严正,不可嬉笑,否则麻烦很大。我常发生被剪票员或检票员截下的状况,并要求出示身份证。我距法定成年年龄已好远,有时让我不知该尴尬抑或高兴。

当剪票员的另一趣味之处,就是每个出席者会和自己有一面之缘。当天活动的出席者,大部分是父母和孩子,仅有几个看似教育工作者的人士。两百多人里,也可知道对绘本活动有兴趣的家庭结构,比如多数为拥有超过一个孩子、父母多数在40岁以下、亲子沟通语言多是华语或英语(并非方言)。此外,星期天工作的父母仍有不少,尤其是父亲总是在家人入场后,才一边将手机挂线,一边匆匆入场;或是活动进行中,匆匆离场谈电话。

父亲没有同行的情形,则是母亲抱着一个孩子,工人牵着另一个孩子,而小孩蹦蹦跳跳,母亲又要促请工人多加照料,自己又要劝阻孩子,有点慌然。百忙中的大人都不易为。



记得有一个孩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兀自奔入场,在后头的母亲手拿水瓶,肩披外套,另一手挂著半开背包,发丝些许凌乱。她欲追着孩子入内,我却拦下她(对,每个剪票员都喜欢拦截)并请她出示票。她翻了翻各式物件挤满的背包,心里仍记挂不知去向的孩子,便不耐烦地说:“哎呀,我先进去,等下再给你。”谁会登机后才出示机票呢?这不太合乎逻辑,于是我坚持先剪票,她才无奈地认真翻找背包,终于成功掏出“万众期待”的入场票。

另一常见的出席者,则是目中无人型。各带着孩子的两个妈妈结伴而来,剪了票后,我请走在前面的妈妈入内后向左行,但这个妈妈毫无反应,一脸木然。我不禁怀疑是我的声量太小?于是,我对走在后面的妈妈重复说出指示,她也毫无反应。我望着她们的孩子,也几乎一个模样,昂首步入场。我就像另一个空间的人物,没人听见,也没人看见我,极富奇幻色彩。

绘本教育启发了小朋友对生命、生活的认知,但父母的言行举止影响孩子更为深远,很多小细节,都在生命之初萌芽,决定孩子们一辈子的品格和素质,以及我们未来社会的模样。在要求孩子成龙成凤中,父母似乎忽视了自己是一个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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