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肯:啃日子──婚礼嘉年华之手卷烟和女孩 | 中国报 China Press

方肯:啃日子──婚礼嘉年华之手卷烟和女孩

新山人,自由文字工作者,现居吉隆坡。生命太短,乐子太多,立志玩到最后一口气。

在良的老家待到晚上11点半才离开。本想早一点回酒店休息,但每次想动身,就会见到艾利斯拿出他的烟草包,开始卷烟。在欧洲,香烟不便宜,而且加工的香烟对健康伤害颇大,手卷烟则是比较经济,又较“天然”的抽烟方式。



初时,艾利斯将一张似绿箭牌的口香糖包装纸弃置桌上,于是我问他,那是口香糖吗?他说不,那是来自烟草纸。接着,我看着他将如巴士车票大小的长形白纸铺在桌上,然后从黄色的烟草包,取出少许菸丝置于烟草纸上,小心翼翼地包裹,最后舌尖划上烟草纸的边缘,以沾湿黏合——一根手卷烟遂成。有些人会使用卷菸器卷烟,然后收纳入特制的烟盒,备用。

手卷烟和烟斗的菸丝差别不大,味道不如香烟难闻。艾利斯说,手卷烟的烟草含量由自己掌控,烟草多烧得慢,味也浓,否则反之。艾利斯每次抽烟,都会到无人角落静静抽烟,不影响他人。有时他也不忘给莎拉卷一根菸,他说莎拉不会卷菸。艾利斯享受卷菸的过程,一点也不觉得繁琐且十分乐意,像有些人爱车,愿意花上几个小时,将车子每个缝隙,清理得干干净净,两者情形相近。

就这样,我一想动身离开,艾利斯就凑巧开始卷菸。当他抽完烟,我以为可以走了,又见他给莎拉递上另一根烟。来来回回不知多少次,一向对时间有所计划的我,已不再强求。庆祝会的宗旨是开心,并非像平日处理公事,什么都要准时、准确、依照准则,那就失去了欢乐的意义。



直到我们提起翌日早晨六点四十五分集合,将出发到金宝迎娶新娘时,艾利斯和莎拉才如梦初醒,瞪大眼睛,露出苦状。很快的,他们终于随我们回到酒店去了。

午餐时间,回到良的家用餐,我和另外两个从西班牙来的夫妇同桌,劳乌和萝拉。我们都饿了,一边埋首吃饭,一边驱赶炎炎正午四处飞舞的苍蝇。良家的一个小女孩特别喜欢劳乌,常走来和劳乌说几句英语,两人已是相当熟悉的朋友。

去年,我学了一些西班牙语,但西班牙语分成西班牙语和加泰罗尼亚语(Catalan),这两种语言包含着当地政治、民族、区域多年的别扭和矛盾,不可乱讲。后来知道劳乌说的是西班牙语,我则放心一些。

我偷偷跟朋友说“女孩”在西班牙语中,是“La Nina”,发音似“ni nia”。他们咯咯笑,叫我别开玩笑。后来,我转头问劳乌,女孩的西班牙语是什么?罗回答:“Nina。”朋友们听了才相信。那个跟劳乌很好的小女孩正要回家,和劳乌道别。劳乌很开心地向她挥手道:“See you, nina!”在场的我们听后都傻了。

我没有告诉劳乌我们笑什么,因为我觉得,我实在太不礼貌了。

在此,我为我的无知,向爱好和平的人类郑重道歉。Lo sien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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