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任平:笑中有淚的寓言 | 中國報 China Press

溫任平:笑中有淚的寓言

6月20日端午節,詩社選擇在金馬崙慶祝詩人節聚會。上一次在金馬崙慶祝詩人節是1989年的事,26年來我們與日月並行,努力不懈,重組天狼星詩社。詩社在2014年9月8日註冊。我們全社動員,在2015年6月初,不足一年的時間,出版了5部書及一份特刊。



1)《眾星喧嘩:天狼星詩作精選》(台灣秀威),346頁,20人作品。

2) 謝川成《溫任平研究》(台灣秀威),274頁。

3)溫任平《馬華文學板塊觀察》(台灣秀威),332頁。



4)《天狼星科幻詩選》(馬來西亞有加),256頁,20人作品。

5)吳慶福《超越光年》(馬來西亞有加),161頁。

6)2015年詩人節紀念特刊(非賣品),收入20首詩作,及謝川成針對過去出版11年特刊的論述:〈天狼星詩人節紀念特刊綜論〉。

在短短的九個月內,我們提供了六份文本。詩社成員的資源財力短缺,我們的精神力量與libido卻並不匱乏:重建1973年的烏托邦,還是腳踏實地創作,調整馬華文壇當前的生態?我想我們更屬意于后者。當前的馬華文壇,只有《星洲日報》星期刊的〈文藝春秋〉,《南洋商報》每週二的〈南洋文藝〉,還有《光華日報》每月一次的文藝副刊。這就是我們的三尺馬華文壇。

兩年一度的“花蹤文學獎”,吸引到一批文學青年、文學中生代去露一露他們的文學肌肉,競逐現金獎項。文學熱鬧,不是壞事,人走茶涼,才令人心寒。文學需要沉潛,文學創作者不屑去揣摩評審的喜惡,當然文學創作者也不會“兩年磨一劍”,為拿獎而投稿、寫作,平時在搖腳睡覺。這種文學勢利心態,不能助長。情勢如此惡劣,集眾人之力嘗試去改變當前文學生態,變得異常迫切。

意義在於追求

出版書籍,用文本去充實馬華文壇,是可行之策。文本要具備美學意義,要通過文學的閱讀、創作的鍛煉、語言的提升,今日的文本一定(注意:一定這個詞)不是上個世紀70-80年代的舊瓶新裝。這事不易,每個人都必須經過煉獄似的掙扎;沒有人喜歡煉獄。大家想的是有沒有什么短期寫作訓練班,最好有兩三天的課程,參加了之后可以搖身一變成為詩人、作家的捷徑。

天狼星詩社這種企圖改變馬華文學生態的努力會成功嗎?就我的自我估衡,在三、五年內會有一些影響;它在馬華文壇會掀起漣漪。長期來看,則不容樂觀,一個30人的團體,要與馬來西亞的整個商業大環境抗衡,幾乎必敗無疑。講得嚴重一些,我們是在打一場必敗的戰。在金馬崙登高一呼,萬山會響應嗎?

說得高蹈一些,成功不是我們的目的,追求成功的過程讓我們覺得人生有意義,那才是目的之所在。如果“寓言”(allegory)確如詹明信(Frederic Jameson)在《晚期資本主義的文化邏輯》書中所言:“是一種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再現論”,那么我們這夥人的追求奮鬥挫折將面對最終的失敗,這過程會成為世界漢語文學的寓言的其中之一章:笑中帶淚、揭痛又示痛,追尋與失落的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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