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門‧王修捷：怪誕之夢

夜裡偶得一夢，隔日仍記得清清楚楚。夢裡我帶著妻小造訪朋友詩豪的錄音室，但錄音室變得很奇怪——它坐落在山上某豪宅內，越過極長極寬的階梯才能抵達正門。進入正門後，又得經過好一些房間才到他的工作室。詩豪一見到我，第一句便是：“你很久沒來了！”但他趕著出門，也沒多說便匆匆離開。

然後我看見沁珈，突然好生慚愧，大概我在夢裡也記得我在音樂這一塊並沒有盡全力，愧對這些音樂夥伴。但她似乎不在乎這些，直接遞給我一張紙：“這副歌第一段有點不順。既然你來了，看看怎樣改一改它？”

當時錄音室裡尚有其他人，某個我不認識的歌手正在錄音。後來另一個朋友國剛載著小保來找我，小保遞給我一支壞掉的吉他，說是早前跟我借的，被他弄壞了。

夢到這裡便醒了。醒來迷迷糊糊，一時不察，這夢裡有幾處實在奇怪。第一、大概沒人會把錄音室蓋在山上豪宅裡。第二，小保是我寫作與閱讀上的朋友，與音樂完全沒有關係。但這個夢也有一些邏輯性可言。“山上豪宅”可能是我對我朋友音樂事業的一種祝福與憧憬，希望他錄音室越做越大。但潛意識沒有一定的規律，於是以這種怪誕形式呈現出來。至於小保的出現，那是完全沒有關係的。

之所以大費周章說那麼多，其實是為了談論最近谷歌公司的新聞。谷歌最近發佈了一系列圖片，他們謂之“電腦做的夢”。事緣谷歌搜索引擎研發了人工智能，幫助人們在網上尋找圖片（如你放上自己照片，搜索器會自動幫你尋找類似的圖片）。但這類人工智能也有“出錯”的時候。比如在一片什麼也沒有的天空裡，他們“看到”了各式各樣的圖案，美麗且怪誕的圖案。

這種所謂“電腦做的夢”，和人類的夢有類似的地方嗎？關鍵在於聯想力。谷歌搜索引擎，具有一定的聯想力，因此能夠從什麼也沒有的天空裡“看”出一些圖案。這種聯想力是它配對圖案的能力來源，也是最近人們津津樂道“電腦的夢”。這跟人類所做的夢倒是類似的。但潛意識裡的夢，雖具有聯想力，卻是雜亂無章，有時往往過度有創意，將不可能的事物聯合在一起，就如谷歌引擎那些怪異的圖案一樣。

如果獲得更進一步的能力，電腦是否會發展出獨立思考，或發展出更高級的能力？這點我倒是非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