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万成:駛過印象──指揮

回味一些抓不住的生活細節時,徒留下的只有印象的夢幻,如同坐在夜行火車窗外的那些街燈。

“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這是解答人家我當指揮的疑慮。是的,我是我就讀大學裡的華樂團指揮。當然大將已接棒,我這廖化也應退身,不然前浪死在沙灘上,應該會非常難看——我沒有絕音感和調感,也曉得演奏任何調性的樂器,充其量只是一個很爛的鼓手。再繼續指揮,我都快沒臉見那些音樂歷練比我還要厚實的大一生了。

其實,我也不是沒受過音樂訓練。我中學五年的光陰,都泡在華樂室裡,受過無數次學長和導師對我們樂團嚴格又破格的變態訓練,終究有紮實的音樂基本功。且早在中四那年,我已當過一次廖化了。不過回想起來,那段日子是悲慘的回憶!我這初生之犢,拿起指揮棒,奏出來的音樂,沒有要求,要不是各聲部首席和畢業學長的自己的組員要求再苛刻些,我想效果會“慘不忍聽”。

沒有受過正規指揮訓練的人,揮法一定會有錯誤。在這裡勸誡各位,揮法錯誤是很危險的,一定要花點錢,去找指揮老師或購買專書學一學。要不然就會像我這樣,在比賽揮一首兩百多小節的合奏曲,到第二十小節收音時,不小心拗到肩膀,聲響還嚇到在右手邊的樂團首席,還以硬梆梆的動作,強忍痛楚地把歌曲揮完。時隔多年后,這單糗事依舊為人笑話,還被老朋友從地底挖出來再讓新識笑個夠。

如此慘痛的回憶,使我來到大學參加華樂團,不想再當指揮了。誰知萬能的學姐不知哪兒打聽到的,竟然又威逼利誘地,把我推上指揮臺。于是,我再度誠惶誠恐地拿起指揮棒。不過這次指揮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大學樂團是小型的,且許多是初次拿起樂器的新生。我在指揮他們的過程中,有種與他們一起進步成長的感覺。于是我嘗試擴大視野,通過音樂系的朋友,大略教導樂理、揮法,並嘗試音感訓練和樂理運用,自學並建立我的指揮技術。

不得不承認,我的指揮技術還很一般,但我可以很驕傲地說,我對音樂極有熱忱及有要求的。只是看見許多曾參加樂團的學生,卻不願在大學繼續玩音樂,委實令人惋惜。

大學四年太短,根本不足以完全掌握一個樂器的基本功。以高壓方式對待團員,只會讓他們往樂器裡鉆,而忽略了樂器是為音樂而生的。所以,我常有意無意地讓團員們意識到,他們所奏的故事或概念,更讓他們嘗試在音樂上,挖掘出更多的可能性。這當然要熟知作曲家以及歌曲的要求,是要做好許多準備工夫的。

常聽人說:“指揮只是在臺上揮兩下,有什麼作用啊?”心裡就會冒出一串長長的髒話:“給我熟讀東西方音樂史和理論,還有瞭解所有樂器的屬性,再來跟指揮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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