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昭光:包头巾的意义 | 中国报 China Press

赖昭光:包头巾的意义

政府部门苛刻的访客服装规范,乃政教合一,宗教化行政,违反宪法世俗主义精神的结果。哈迪阿旺追求的全民生活价值观伊斯兰化,早就潜移默化在国阵及民联政府中执行已久。对民联政府来说,这些政策并没有违反伊斯兰化全民生活价值观的原则。否则,民联州政府早就废除这些强制非穆斯林访客遵从穆斯林价值观的服装指南了。退而求其次,我们只能期待开明的政府除了提供纱笼,也让访客选择纱丽、旗袍或旧报纸包裹手脚肩膀及遮掩肚脐,避免因露肉而陷害官员眼神非礼,断绝其升天路。



10年前,国际伊斯兰大学闹出强制所有女学生穿戴头巾出席毕业典礼风波。当时,向林吉祥投诉的毕业生符月瑾愤愤不平指出,“当你戴上穆斯林的头巾时,也显示你身为穆斯林的身份,这不只是一套制服,这已经违反了人权与宪法”。但时任首相署部长麦西慕表示,头巾不含宗教意义。

当时,行动党人无不对非穆斯林戴宋谷包头巾嗤之以鼻。然而,今天的行动党及公正党非穆斯林领袖,已经真情流露戴宋谷包头巾,可真是思维开明的尊严大跃进。再过两星期就是开斋节了,为了促进国民和谐,全民应踊跃穿纱笼、戴宋谷、披头巾向穆斯林同胞贺节。不要做贼心虚担心宗教局找碴,因为这些穿戴完全不含宗教意义。

成为自我象征符号



事实上,《古兰经》里并没有直接提到头巾。在最常被引用的,关于女性衣着的《古兰经》第24章31节中提到的Khim跫,在先知时代,主要是指一种遮挡物,并不是专门指现在那种严实的头巾或面纱。而且,经文中并未提到女人必须拿Khim跫遮面,而是只需要遮住胸膛,不要露出首饰罢了。

但911事件过后,头巾已不再是单纯意义上的头巾,而与伊斯兰原教旨主义以及深受压抑的女性特征紧密相联。然而,由于不同文化对同一事物的理解差异,世界各地也有不少穆斯林开始将头巾视为一种自我象征的符号,是一种争取自己穆斯林身份和伊斯兰信仰权利的手段,以显示穆斯林的自信,不像那些必须隐藏宗教特征跪求认同的失根迷途羔羊。

身为基督徒的雅加达省长钟万学也戴宋谷,他曾提出将居民身份证上的“宗教信仰”一栏取消,认为所有国家都不应把宗教栏目列出,“包括狂热理解伊斯兰的马来西亚”。钟万学担任代省长期间,曾规定在学校要穿雅加达传统服装代替穆斯林服装,上台后驱赶了数千名非法营业的街头商贩,以其强硬实干作风赢取支持,反映了印尼社会“存异求同”的包容,追求绩效的多元立国精神,而非“弃异求同”的表面功夫。

英国《每日邮报》曾对女穆斯林做了一个名为“你认为何为得体衣着”的调查,结果却出人意料,在世俗化很高的土耳其和黎巴嫩,“无头巾”的选项得到了很高支持,表明阿拉伯世界远非某些人想像地铁板一块。反观我国,政治与宗教却日渐捆绑成废铁一堆,国阵及民联皆然。

基于政治现实的无奈,以及顺民对领导的绝对效忠,既然我们的英明领袖已经以身作则穿纱笼、戴宋谷、披头巾造访马来同胞,示范了中庸开明的精神,爱国爱党的好公民一定要与时并进,紧随人民领袖脚步,上行下效。避免标新立异,固执地穿西装、唐装或峇迪这些不能体现融入我国多元社会,又无法促进国民和谐的奇装异服,因为,你可能会被视为破坏族群和谐的极端种族主义分子而惨遭围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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