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腳踩我路（第4篇）．當老闆不必受氣 67年踩出一家溫飽

報導／攝影：梁傑華
19歲到86歲，從年輕踩到老，檳城最老的三輪車夫劉亞禮，踩了將近一輩子的三輪車，更踩出一家子的溫飽。

劉亞禮年輕的時候曾替人打工，但是老闆刻薄，動不動就罵人，因此他索性辭職不干。

于是，他當上三輪車夫，起碼這不必受老闆氣，或者說，他就是自己的老闆。

劉亞禮接受《中國》訪問時說，他僅靠著一輛三輪車，娶妻養兒，組織家庭；現在，兒子都50多歲，成家立業。

騎不動才退休

“那個年頭，只要勤快點，不怕賺不到錢。我就曾經試過在凌晨2時，仍然載著客人。”

他說，我國獨立以前，有許多外國海軍來檳，他們到夜總會玩樂，半夜要離開時，他就載他們走。

“1個月如果賺個20令吉，就很開心。”

他甚至曾從碼頭載著客人，到亞依淡的極樂寺下；路程遙遠，但他只花了1小時多，而這一趟，要10令吉。

“40、50年代路上沒那么多車和摩哆，很好騎，現在不行，路上車多，很擁擠。”

劉亞禮在這一行業，貢獻多年，他身材瘦小，但是看得出身體很健康，沒什么病痛。問他幾時要退休，他說，直到騎不動為止。

這份工雖然收入不多，但他享受當車夫的自由，想踩就踩，想停就停，時間到了，就回車水路的住家吃飯。

他坦言，家人紛紛勸他退休，但是他認為，與其退休在家看電視睡覺，不如在外踩三輪車賺錢、找朋友，更加愉快。

“回家休息會生病，不如在外踩三輪車，又健康又能賺錢。”

以前的車夫得考執照

劉亞禮說，以前的三輪車夫，得考執照。

他說，“考生”必須載著政府考官，在市區走一圈；而考官更會提問，遇到什么交通狀況時，該怎么做。

他舉例，騎三輪車必須很小心，尤其轉彎的時候，必須揮手，向后方車輛示意，否則分分鐘被撞。

“若回答考官的問題錯了，不知道紅燈該怎么辦，

過彎該怎么騎，或者載著考官上路時出差錯，就得重考。”

他說，反觀現在，不用考試，誰想當車夫就可當車夫。

他指出，早年他在晚上也騎車載客，但后來已經沒有；晚上載客時，他會點亮車上的車燈照明。

他的三輪車也裝有汽笛、照后鏡等，確保安全。

以前載市民現在載遊客

劉亞禮說，以前的車夫，多數載著本地人去買菜、買東西，但現在，車夫都載遊客逛古蹟區，三輪車的角色也從交通工具，變成了“旅遊工具”。

他說，40、50年代，三輪車的收費，一趟只需要幾十仙，到后來6、70年代，收費幾令吉，視時間和路程而定。

“現在則是每小時40令吉，這1小時內，我會載著遊客遊古蹟區。”

詢及他是否有曾遇過惡遊客，胡亂向他“砍價”，他笑說沒有。

劉亞禮的三輪車 ，是光大許多居民的共同回憶；當年有不少人曾經坐過他的三輪車，到學校上課。

隨著時間流逝，當年的乘客已漸漸長大，現在也不再乘坐三輪車，但每當看到劉亞禮，都會給予一個微笑。

這微笑，不僅是感恩他的奉獻，也是對劉亞禮的一種認可以及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