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肯:啃日子──婚礼嘉年华之句点 | 中国报 China Press

方肯:啃日子──婚礼嘉年华之句点

新山人,自由文字工作者,现居吉隆坡。生命太短,乐子太多,立志玩到最后一口气。

由于翌日飞往西班牙的班机很早,萝拉和劳乌必须先回酒店休息。



萝拉和劳乌夫妇与良夫妇在门口临别依依,谈了超过半小时,还是没把话说完。终到分离时,萝拉一边回头,一边拭泪,劳乌笑着说:“Oh,no cry, no cry!”我转头看,这一边厢,良夫妇俩也已哭成泪人。良的妻含着泪告诉我,他们很多年才有机会见一次面。

良在未返马来西亚前,是在英国当研究生。他、萝拉及其他人共住一个屋簷下,大家互相关照,度过许多美好时光,也成了互相可信赖的好友。那是无法用数字、肤色、语言衡量的的情谊,大概只有游子才能了解,孤身一人在异乡时,必然会特别感激曾帮助或关心自己的人。

“朋友”该如何定义呢?如果需要定义的,那一定不是朋友了。



回到酒店时,大约晚上12点。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慢走向酒店门口,这时莎拉忽然邀我一起喝两杯。我目瞪口呆,无力地摇头拒绝了。她看起来有点失望,但有艾利斯陪她,应该也无所谓了。西方人真是精力充沛吧!我想……

翌日早餐后,我们就启程回吉隆坡了。莎拉在途中一边重温昨晚的录影短片,一边乐得咯咯笑。

南北大道两旁绿油油的景色,渐渐被铲平而露出黄土所取代,进步的代价,总是牺牲大自然。莎拉瑞典的家园是那么青葱,森林在全国覆蓋率占70%,国家政策以保护森林和大自然(包括野生动物)为主,如今她看见这样的风景,可想而知她有多伤感。

西方国家一直反对发展油棕,莎拉也是其中一员。她坚定地表达了她的立场——大量的农药破坏了土壤品质;开发雨林种植油棕,导致许多野生动物失去栖息之所,甚至濒临绝种;为了低成本翻种,或开拓新种植园,人们选择了焚烧的方式等。这些对地球造成莫大的伤害,其后果在我们眼前已经形成,吉隆坡现在已几乎常处在白雾之中。

我还记得,在我小时候,常见到路旁都是笔直的橡胶树,我总会寻找胶杯挂在树身的位置。橡胶树犹如穿着腰带的人,站在透过缝隙洒入的阳光中,映现瘦削的斜影,格外好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橡胶树似乎越来越罕见了,四周满布如顶着散发的油棕树。有时因得了虫害或灵芝菌,干枯的树叶都垂下了头,暗夜中行车,两旁就像站满了幽怨的女鬼,令人不寒而栗。

我们将莎拉和艾利斯送到了KL Sentral,几天的相处便画上了句点。

回到家,我打开面子书一看,良的照片都被标签(tagged)了,贴图的人也包括了莎拉。我仔细翻看了那些照片,才发现莎拉大部分照片都有我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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