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上小學,就認識了努拉希金,她們一家人住在離開甘榜大街很遠的園坵內,生活清寒。
怎么認識她呢,這得從我老爸那裡說起,努拉希金家窮,我家也一樣,都以割膠為生。那些日子,早上5時許就會被叫醒,被逼著和父母去園坵,幫頭幫尾。
一天,老爸說去找他的朋友,我們就穿過小橋、穿過兩旁長滿草叢的小徑,到了努拉希金的家,就這么簡單,我認識了她。
我不記得當時我們怎么溝通,她說國語,我說華語,卻能玩在一起。
上小學,她居然與我同校,來到滿是華人的華校,很快的,她也能說一口流利華語。
那個時候,沒人會管膚色,能一起玩就好;過年過節,還會互相拜年,我的第一個青包,就是努拉希金她爸爸給的。
轉眼間,上中學了,班里有個巫裔女生,叫法哈娜,成績好,還長得挺不錯。班上的男生,會不時作弄她,也會請教她功課,相處起來沒有隔閡。
到了先修班,還有個叫瑪茲妮的,生得嬌小玲瓏,連字體也小小,每次抄她功課、筆記都得多費一番神。
啊,好像說的都是女生,其實,還有個男的叫賈尼森,那次畢業晚會,學校玩起傳統服裝之夜,借我印度裝的,就是他;其他同學也各自借出自己的唐裝、Kebaya、沙麗等,那一夜,玩得不亦樂乎。
然而,誰會想到,今天我國會被種族主義的威脅籠罩,各族和樂融融的生活,似乎已看不見?
有人煽動騷亂
從努拉希金、法哈娜、瑪茲妮到賈尼森,他們可會想到,劉蝶廣場一宗偷竊案,在有心人的煽動下,形成騷亂?
我相信不會,曾經的同學、朋友,以及那段與有異族友好相處的時光,不會讓人相信任何極端主義的謠言,更不會對異族抱持著有色眼光。
這不關乎膚色,好人就是好人,壞人就是壞人。同樣的,種族主義者,骨子里就是種族主義。
應當譴責的,是奉行這可惡主義的政治人物,他們不斷挑起種族情緒,再大肆渲染;這極端主義已如病菌般,植入人們心中,一旦病發,就沒得婉轉,如火花燃起,可以燎原。
其實,從一開始,若沒人灌輸何為“種族主義”,事情就簡單多了,可能,比遇上努拉希金還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