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生活及行旅，日子一轉眼就過了三數十載。當年的文學少年，都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方式，當中不少仍然在書的世界裡活躍。
張齊清是個報人，麥留芳、王潤華、林綠、陳鵬翔、孫隆基都走上了學者之路。我則始終在文字世界中耕耘。當年的文學少年都一把年紀了，談起與書的數十年情分，總是一番嘆息又是無奈。
老去的昔日同好，新交的后進文學青年，都有個共同點，還是情傾書本，都嘆息寫書出書易，就是賣書難。
除了我是沒有藏書的人，我的舊識和新交，他們都有相當數量的藏書。說個外人未知的秘密，這群藏書人的藏書當中，很大部份是他們出版了，還沒賣出去的自己的書。
這情況，又令我深埋心底數十年的書夢，再次萌芽。我曾有個打算，把作者們還留在身邊未賣的書集合起來，打個對作者還能忍受的折扣再賣出去，這個生意至少有意思。
可惜，照照鏡子，發現鏡中是個老人，這個夢只好塵封起來。
——書話（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