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吉:鈔票其實是色盲

★寄自廈門

其實我們應該鼓勵Low Yat 2的設立。因為有更多的馬來人從商、創業,不單可以改變他們個人的想法,也能促進經濟。自己經營小本生意的馬來朋友們,其實和我們的遭遇也差不多。他們務實、勤奮,做起生意來,也希望全部種族通吃。畢竟鈔票是色盲的。他們在街邊賣Nasi Lemak、擺夜市、開餐館、咖啡店、服裝店,也為消費稅帶來的通脹而苦惱。他們面對各種族的顧客,也說說幾句對方的語言,希望討得顧客歡心。在商言商,賺錢重要。曾有人比較不同種族做生意手法,得出幾個刻板印象:華人狡猾、馬來人隨便、印度人亂算。這些大多都是個別案例,以偏概全。但是,只要是和鈔票打交道的人,都不會極端到哪裡去,因為商人是市儈的。

馬來商人不會認同落實伊刑法,也討厭國內的宗教政策越來越保守。除非他是賣宗教產品。就算是伊斯蘭金融產品,也向我們兜售。我還仔細詢問馬來銀行職員,為何我不是穆斯林也可以購買。她答得很巧妙,金融產品不分信徒與非信徒,伊斯蘭貸款只是利息的計算方式不一樣。他們也不喜歡馬來西亞的伊斯蘭越來越保守,這不單打擊他們現有的西化生活方式,也影響了他們的生意。因為國內非穆斯林不買他們的貨品,外國旅客也不來。做生意的馬來人,不但不是種族主義者,他們反而是進步的力量。

沒人喜歡當笨蛋

馬來朋友做直銷、保險、基金也很有一套,我曾聽幾位做到“鑽石級”的馬來成功人士演講,分享他們成功的經驗,他們暢談如何進軍馬來市場。你會很驚訝,站在台上的他們對于財務的渴望,成功的定義,也和我們差不多。他們總在呼吁,讓更多馬來朋友加入這個事業來改變人生。

南北大道上休息站的食攤,幾乎全是穆斯林經營,只有零星幾個是由外族經營。清一色經營的后果就是菜色統一,選擇很少。大家不分種族的,似乎有個共識,除非逼不得已,不會在南北大道的休息站吃飯。不要以為本民族人一定會支持民族商店。要在多元民族的國家,實行單一民族商店,除非只賣本民族獨有的商品,不然,哪有什么商品只想賣給小部分的人?因為商品的流通廣度決定了它的經濟價值。

對于不懂經濟的民族主義者而言,他們想當然爾,以為只要是本民族一定會來光顧本民族的店。實際上,商場上你虞我詐,不熟不騙的例子比比皆是。為了膚色而付更高的價錢,第一次是義氣,第二次是責任,第三次就是笨蛋。沒有人喜歡被人當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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