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吉：滿城盡是黃金，旺啊！

Bersih 4.0集結號，雜音很多。一問，到底有沒有用？二問，去了還是一樣，那也是自己過癮。去過Bersih 3.0的幾個師奶，今年就打算不去了。她們說，我們還是用選票吧，至少還有點用。

的確，只要為政者死賴著臉皮，無論集會人數如何破紀錄，他們還是繼續做下去，那我們去和沒有去，唯一的差別，就是上了街與否。上街與否，有那么重要嗎？既然都沒有用，還需要去嗎？對于身處基層的朋友，公民與人民的身分切換很脆弱，很容易就忙盲于柴米油鹽之中，相忘于江湖。

曾經一度被Berish 1.0、2.0、3.0洗禮的朋友，在上街遊行、烈日強曬、催淚彈水炮下，個人與“國家”的命運、個人與未來如此緊密結合。所有上過街的朋友在現場目睹一切，都有所感有所思。我覺得有沒有用，應該要從這裡分判。

不以行動論成敗

寄望幾次展現民意的遊行就可以形成倒閣局面，是我們對現實政治的想像過于貧乏。這也是我們常年閱讀國外新聞報導時，頭條新聞式的理解。幾乎所有民主國家在非選舉年發生政權更替的因素，都是複雜的。任何單一事件以及因素都無法主宰局勢，所以才有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到底是什么一說。原來許多沒有上過街的朋友，曾寄望Bersih 3.0的大用，在于成為那最后一根稻草，一舉形成改朝換代。結果我們還沒有成為那根稻草。

半島獨立日前，Bersih 4.0要再集結，雖然大家對集會運動是否要升級有若干爭議。出席作為黃潮中的一點小黃點，消融在茫茫黃海中，個人很容易迷失乃至于無力感不斷加劇。到底我來幹嘛，我可以改變嗎？這些疑慮讓你走在街上，總揮之不去。但是朋友們，我們炒股票做生意，都沒有包賺錢。人生的所有歷程，都不是單一的行動可以論成敗，那我們對政治改革更不應該沮喪無力。

姑息忍耐是幫兇

所以公民抗命，上街遊行，對于個人是有用的。因為你會發現，自己的姑息和忍耐其實是幫兇。突然從日常生活的勞碌營生，一下子把個人的命運與國家政治掛鉤，難免大家自由想像，各自發揮。這個意義空間，在最初階段往往就被知識階層以及政治精英的論述或口號所壟斷，甚至騎劫。這在古今中外都如此。

因為群眾一開始的面目都是模糊的，甚至是盲目的。他們可能是被情緒鼓動，可能是被動員。但不變的真理是，我們又不是空心人，每個人都會開始審查自己的行為。這個審查思考的過程，也就讓大家更深切思考個人的行為與政治體制改革的關係。我們也有可能會重新獲得我們發言的空間，而不是任由政黨來代表。

Berish 4.0，身邊的朋友不斷談論，此去意義為何，正是大家對自己“公共身分”的認可以及“政治行動”的思考。這些都是1999年后，公民運動所帶給大家的成果。只是很可惜，我們都習慣讓政黨來總結，而不是自己來總結。那天，我們幾個朋友在小販中心吃飯，憤怒地花沒有幣值的馬幣。突然友人說，反正股市一片紅，Bersih 4.0一片黃金，是個好兆頭，對于自己開運有幫助。友人找到了上街的理由。你呢？

★寄自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