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裏的虛與實．陳慧文：一句話惹毛漢語老師

最近面子書上流行“一句話惹毛___”的活動，我也想湊熱鬧談兩句可以惹毛漢語老師的話。（這裡我所謂的漢語老師，是教導中文作為第二語言或外語的老師。）

1. 我參加了這個短期課程，可確保找到工作嗎？

大學裡有個短期外語課程，共32小時。開課前，老師會和校外人士會面，回答他們的疑問。有個印裔女孩告訴我，她上過中文課程，懂得各種詞彙，包括文具、身體部位。她問我：“老師，學完這個課程，能不能保證找到工作？”

我有點傻眼。

我答：如果你有這需求，加上你曾上過基礎課程，我想，我們的課程對你來說可能是太簡單了。

至今我依然不解，為何有些公司要求應徵者“懂得中文”的當兒，選擇把廣告刊登在英文報章？如果要招聘懂得中文的員工，直接把徵聘啟事刊登在中文報不就好了嗎？這種現象造成了“人心惶惶”，不懂中文的人覺得不安，有者還覺得不公平。

這個印裔女孩問我的問題，大約是兩年前的事，現在我想，答案應該更有針對性。如果以后還有人問我類似的問題，我會問對方：你想做些什麼工作？

如果是前線人員，例如接線員、櫃檯服務員、售貨員等，你可以針對性地學習一些實用的句子。如果你是行政人員，希望可用中文協商一些比較複雜的溝通，那麼，參加短期課程是不夠的，你需要的是中長期課程。

2. 可以不學漢字嗎？最好學生可以學會“你好嗎”之類的，就談成一門生意。

這是會議上聽到的問題，我們幾個漢語老師聽了都沉默一陣子。約五年教學資歷的我，對教不教漢字已無所謂了，但對于一直想在課程上“打折扣”的要求，我還是會不高興。

沒想到中文成了有經濟效益的語言后，我們會面對這些令人無語的要求，算是長見識了。這些要求背后的思維是：我不想花那麼多時間學新語言，但中文又很重要，我另一方面不想吃虧，我想知道有什麼方式可以不用太辛苦，又可以讓我去中國用中文做生意？

簡而言之，“我只想學幾句中文來應付場面”。

我想換作是教英文的同事，聽到這種問題，也會傻眼！只不過英語成為第二語言或外語，已有很長的歷史，幾乎不會有這種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