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枝：無弦琴── 封建的書

我知道母親幼年時期，由家庭教師從旁導讀，她讀過漢代劉向寫的《列女傳》，這跟她只能識字，不可學習寫字有直接關係。

劉向，是漢王室一族的權勢分子，他憑官高權重，寫下了管制女性的範典《列女傳》，為后世近兩千年長時間的男尊女卑不平等封建制度打下基礎，迫害女性、剝削女性的基本生存權利到我母親那一代，仍是這本近兩千年間，被敬為管教女性三從四德的典籍的受害者。

母親生于1908年，時為清朝德宗戴湉在位時光緒卅四年。她家請來家庭教師是1915年，母親7歲，大清帝國消失了4年，已是破除封建思想的民國時代，還是女孩只能識字，不可學習寫字，又還得讀《列女傳》的封建亡魂不散在作祟。

華人，那麼長的一段時間，公然迫害女性，不止是一部《列女傳》，可怕的典籍，還有漢代班昭寫的《女誡》、唐代宋若華的《女論語》、明成祖仁孝文皇后的《內訓》及明代的女性劉氏寫的《女範捷錄》，稱為“閨閣女四書”。幾部管教女性的書被奉為經典，迫害了華族女性。

時至今日，仍有輕女的思想在作怪。開卷有益，是誰說的？！

——書話（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