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我乡(第1篇) 吴仲达:袁财源开发玉射荒山变小镇 | 中国报 China Press

我写我乡(第1篇) 吴仲达:袁财源开发玉射荒山变小镇

我出生在玉射(Grisek),这是在柔佛州麻坡属下的一个小镇,距离麻坡约20英里的路程,玉射是属于巴莪选区,现任国会议员是前副首相丹斯里慕尤丁。慕尤丁的太太是玉射一位马来村长(Penguru)的女儿,所以慕尤丁是玉射的女婿。这位女婿对玉射的最大照顾是在1986年任柔州大臣后,为玉射兴建了一座跨麻河的大桥,结束了当地村民在过去百多年来,必须乘舢舨过河的历史。



我的父亲吴景位在1906年出生在海南岛当时称为乐会县(现称琼海县)名叫大山村(现易名为蒙养村)的穷乡僻壤。1911年辛亥革命推翻满清后,民国地方政权还未建立,土匪在当地出没打家劫舍,局势乱糟糟。

我的父亲有机会在村子里上学和到镇上念初中,所以略通文墨。

父亲于19岁南渡



当时祖父吴广运一家都是务农,附近村子里很多的年轻人都到南洋去找生活,19岁那年也就是1925年,父亲也跟随乡亲南渡。当时他已经成家,有了一名孩子。但为了生活毅然留下妻子和孩子,只身离家,当时誓言旦旦,有朝一日要回乡落叶归根。

父亲南来的首站是到新加坡小坡海南街那一带投靠亲戚,新客到来亲友不是热忱招待,而是冷言冷语,叫人难受。一个月后他乘牛车辗转到了麻坡,再乘坐汽轮沿麻河来到武吉哈逢,在那里学会赶牛车帮人运载甘密和黑胡椒。

他曾回忆说,要谋生要有一技之长,他研究了发现理发可以谋生,于是学会理发迁居到玉射,开了一间叫新艺的理发室,他说一个月可赚到7块钱,一日三餐都没问题。

我妈妈在父亲南来9年后也就是1934年 ,她把孩子留在家乡,自己随水客乘搭大眼舯舡南来和父亲会合。妈妈回忆说,当年上舯舡时是背着行囊,爬著软绳结成的梯子上船,可说是心惊胆战。在新加坡上岸时是集中到一处,有人向他们头上和身上喷消毒水(当时称为“臭水”)。

玉射在百多年前,应该是荒芜一片,有少部分爪哇人住在河边。这个小镇的开埠功臣袁财源,潮州人,是柔佛19世纪的百多港主之一,获得苏丹授权开发玉射港(*注)。

店主多是印度人

在1934年,玉射已经成型为一个小镇,有一条大街,两条横街。镇上主要商店是木板建筑,而屋主却是印度籍的放贷人(俗称“扎迪”)。这些“扎迪”每个月会派人来收租。

至于镇上的商店屋主为何是印度人无从考究,这些店屋后来皆由华人商家购下。

我的大哥留在海南岛家乡,因为父亲说将来还要回乡,他不必南来,由叔叔的家人照顾。我的二哥在1938年出生,我则在1940年出生。

记得我年幼时,父亲的理发店是半间店面,另半间是一家姓李的广西人开的洗衣店。我的父亲和洗衣店老板同年,两人应该是好友,因为我记得家里挂有一张他们两人在河边码头合拍的照片。

《我写我乡》作者吴仲达为资深报人,服务报界50年,于2015年7月24日获得马来西亚华文报刊编辑人协会颁发“新闻事业服务奖”。本文为他在玉射家乡童年的回忆,文中贯穿战前,日本占领时期,紧急状态时期到马来亚联合邦独立之前的乡间点滴,这些点滴的累积就是一个历史的片段,本文行文引人入胜。

──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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