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騰歡慶第一輛國產車面世30週年。除了成功度過30週年以外,普騰確實沒有太多其它值得歡慶的理由了。這30年一路走來,一點也不容易。當然,我指的是為了讓普騰繼續吊命,必須掏腰包買貴車的大馬子民。
1983年,馬哈迪以日本為模仿藍本,發展汽車工業以作為重工業的火車頭,進而帶動國家經濟轉型。理論上,這沒有問題,問題在于現實中,馬來西亞作為一個人口小國,以80年代不到2000萬的人口,如何為普騰提供一個具規模的內需市場?出口到海外市場、增加產量、降低單位成本、提高銷售利潤,這是普騰持續經營的不二之路。
為了讓普騰茁壯成長,自1985年第一輛普騰賽佳推出后,國人便踏入了為普騰買單的漫長歲月。為了保護普騰的幼苗,政府對外國車落實嚴苛的稅務壁壘,外國車在本地的售價必須添加65至105%的稅務。
這讓普騰車款的價格可以輕易地比其他類似的外國車款便宜至少一半。按照政府當年的算盤,保護政策是為了讓普騰可以成長至足以獨立抗衡外國品牌的短暫策略。
距離第一輛普騰賽佳成功上路的30年后,普騰成功達到獨立面對競爭的目標了嗎?看一看普騰在國內市場的佔有率,在輝煌時期一度佔據市場的80%;今時今日,只剩下17%。海外市場更是一路敗退,從2010年出口2萬9069輛,下滑至2013年的5937輛,而且在出口的20個國家中的19個面對虧損。
典當國家競爭力
事實證明,再強大的保護政策,都抵擋不了全球化的競爭浪潮。在馬來西亞細心呵護普騰的日子裡,泰國早就后來居上,成為東南亞的汽車工業中心。馬來西亞和普騰,一起埋在沙堆裡,錯過了成為區域汽車重鎮的美好時機。
我們為普騰所付出這30年的代價,顯然還無法讓我國的一些人醒悟。新經濟政策落實超過40年以后,有人還好意思高喊要繼續捍衛種族保護政策,甚至把有時限的扶弱政策,當作無止盡的永久特權。保護政策,可以讓一個民族免于面對國內其他族群的競爭,同時也剝奪了一個民族可以透過和他族競爭而提升能力,進而逐步自立的機會。把保護政策等同于民族尊嚴,不但騎劫了一個民族的未來,更是典當了這個國家的競爭力。這兩者在權力掌控者眼中,都不及保住自己的權位厚祿來得重要。
普騰的沉淪,和這個民族的困境,不都是同一個倒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