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寫我鄉 (第19篇) 吳仲達： 鎮民合力捕抓大鱷魚

玉射是在麻河邊，河邊的小孩都會游泳。但這條河是有淡水鱷魚的，淡水鱷魚的嘴是尖的，不同于鹹水鱷魚的嘴是扁平的。在河裡游泳有很大的風險，但一些年紀較大的年輕人，偶爾會從碼頭那裡集體跳下河游泳，但很快就上岸，不敢久留。

我們小時候，鱷魚吃人時有所聞，有一個晚上約莫8點，鎮上的人都聽到傳來一陣慘叫聲，大人說：“完了！”這即是說給鱷魚拉下水了。

第二天，馬來人就出動舢舨在沿河的叢林去找這人的遺體。然后會請巫師來做法抓鱷魚。小時候聽說巫師很神奇的，可以做法讓鱷魚自投羅網，不過這些都是傳說。他們可能熟悉鱷魚的出沒地方，然后是用動物屍體綁在鐵鉤上，待鱷魚上鉤。

小時候的確曾看過被巫師活抓上岸的鱷魚，大約有五六英尺長。

在五十年代初，父親和鎮上的父老建議在河邊渡頭旁，用鐵絲在河裡圍起一個圍欄，河岸上搭上一個大木排，方便婦女洗衣和小孩沖涼。

不過，鎮上的馬來人不在這裡沖涼，他們是在靠近郵政局那裡的河邊，搭上一個簡單的木架供大解和沖涼之用。上面提到的晚上聽到慘叫聲，就是從這裡發出的。

當時，玉射老一輩人常提到鎮上曾捕抓到一條巨鱷，這張巨鱷的照片，在我們小時候還懸掛在我家隔壁印度穆斯林開設的餐館牆壁上。圖片裡巨鱷的嘴巴還用一根木撐開。

據說，這條巨鱷有近400斤重，曾吃過人和動物包括一條狗（因在剖腹后發現裡面有一個狗牌、人髮）。

當時捕抓這條巨鱷是動用鎮上成年人的力量，話說他們設法把巨鱷引誘進警察局前面的支流后，眾人用木板將出口堵住，待退潮后，巨鱷出現在支流出口，警察開槍射擊，但鱷魚皮太厚子彈射不進。

后來有大膽的人站在進警察局的木橋上用木條激怒鱷魚，鱷魚縱身躍起時，警察向鱷魚腹部開槍，才把它打死。

鎮上和附近村落馬來人每年有一個不知名的儀式，就是有數十人在巫師做法后，集體游過對岸。在新村成立后，這個儀式也就沒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