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合難不難 (5之5)．單飛不解散 路更遠

文：劉淑娟
圖：攝影組、受訪者提供

如果做音樂是傻子的話，那麼肯做組合的有可能是瘋子。畢竟組合不是一個人的事，衣食住行、溝通協調全都要雙倍以上的人力和物力，唯獨收入不會跟著增漲。隨著唱片銷量嚴重下滑，做組合的付出與回收早已不成正比。現今的單飛不解散模式，除了可以讓組合保鮮，似乎也能延長組合的生命。

互補放大優點

組合的魅力，來自于團員本身，因為互補，優點被放大，缺點被掩蓋，這是組合與個人發展最大的不同。台灣女子組合S.H.E于2010年正式走向“單飛不解散”之路，單飛的理想成績，同樣讓人倍感意外。台灣華研如今的目標，是要把她們變成4組成功的藝人，創造樂壇另一個傳奇故事。華研國際音樂企劃部統籌施人誠說道：“有時候會想，如果當時S.H.E各自出道的話，成績不見得會這么好。以她們的個性和聲音的條件，可能當時個人發片不會那么順遂，這就是組合奇妙的地方。”

組合給人的鮮明形象，為規劃個人專輯帶來一定的難度，如何在兩者之間取得一個平衡點，是個不小的挑戰。看著S.H.E出道至今的施人誠稱：“做個人專輯的時候，我們要努力去突顯每個人的特質。每個人有她最擅長的聲音、曲風的表現，還有那段時間生命經歷上想要跟大家分享的事情。”

單飛不解散的形式，除了能夠為組合保鮮，也讓合體之后的力量變得更強大。至于何時才是單飛的最佳時機，施人誠分析說：“一開始她們是3個小朋友組成一團，慢慢長大后，每個人越來越成熟，都會有想要發揮的專長。同時公司也覺得，如果她們在各方面有成績的話，也可能吸引到原本不是S.H.E的粉絲進來。這是很棒的規劃，既符合歌手各自心里面的期望，對這個團體也是一個加分的做法。”

以過往的大馬組合來看，除了光良品冠，其他從組合單飛的歌手，成就可能沒有比組合來得輝煌。陳宗逸的見解是：“不管是組合還是單飛，關鍵在于個人有沒有很獨特的才華或優點，讓粉絲繼續支持你，因為這是最不容易的。當你是一個組合的時候，那個魅力是2個人共同建立起來的，可是當你單飛的時候，魅力好像突然跟著減少，越走可能越暗淡。”

陳宗逸形容經營一個藝人就像在講一個故事，故事內容很豐富就可以綿延不斷的講，如果故事講不下去，可能就突然黯淡了。“如果你是個人的話，就只能靠你的故事，可是如果是一個組合的話就可以接力。比如說S.H.E，3個人不斷有一些互補，這個黯淡那個起來，這就是個人和組合最不一樣的地方。當然在經營上面，還要看經營者怎么部署和醞釀。”

本地偶像組合難做

20年前做組合，主要以歌唱才華為主，外貌還不是強調的重點，如今卻還要加上心理建設和藝人本身的背景，這也在在關係到該組合能不能長久。過去一個組合可能在1、2年就看到成績，現在可能得磨個3年都還在掙扎，變成如果沒有意志力或心理準備的話，當中若有人半途退出則前功盡廢。

陳宗逸坦言他們沒有放棄做組合，但會傾向找擅長創作的團員。“說白一點，本地的環境沒有做偶像組合的條件。台灣、韓國所投資的跟他們在市場可能取得的回酬，跟我們這邊沒辦法比較。”他認為創作組合本身能夠寫歌，在他們身上也較容易找到經營方向。

歌紅人不紅新現象

網路的發達，導致任何訊息都可以散播到世界每個角落，唱片市場和藝人受到不小的影響，連帶需要花費更大金錢和精力來打造的組合也不例外。馬來西亞滾石唱片董事經理陳宗逸分析說：“過去馬來西亞是自己的一塊，你很容易把一個藝人炒作起來，但現在大家都會關注國外的消息，焦點不像過去那么集中，那個注意力已經被分散了。”

現在的唱片公司，除非在藝人身上看到一個很特殊的條件，否則都不太可能花大筆預算去打造。“近年在馬來西亞，我發覺有個比較頭痛的問題。有些歌手是歌紅人不紅，這樣也不行，這就是唱片公司的責任。我們除了推歌，也要加深大家對藝人的印象。”

歌紅人不紅的現象，與電台播歌方式息息相關。過往中文電台只播中文歌曲，某些時候還會主打本地創作，但現在的電台要兼顧各種語言的歌曲，播歌時間自然被分散。不過現在只要電台看中某個藝人，強攻的策略要比以前來得更厲害，但強打的時間變短，導致消費者可能還沒來得及消化就不見了。

“某些歌曲即使可以強攻一個星期，但后期就會比較少聽到，以往卻比較傾向醞釀式的經營。做唱片的話，我們都知道它絕對不是丟炸彈的形式，它必須是綿延式的經營。你可以很密集的播一個禮拜的歌，平面不可能每天都有這個人的新聞。可是過去是雙方面的，漸漸的就鞏固在腦海里，所以現在經營唱片比過去難很多。”陳宗逸說道。

塑造組合講機緣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是不變定律，儘管像光良品冠分開了15年，陳宗逸仍認為他們再變成組合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只是這未必是唱片公司能操控的情況，成功與否往往在于一個機緣。“我相信任何已經分開或者單飛的，經過一段時間后，可能有一天會再回來也不奇怪。可是從經營唱片的角度來看，有些時候很刻意把他們湊合起來反而未必會成事，我覺得藝人之間的默契，要比你硬把他們湊在一起的效果好一點。”

他拿短暫組了2年的縱貫線為例，羅大佑、李宗盛、周華健和張震嶽于2008年剛好聊出這樣的想法，碰巧大家都有這樣的意願就做組合了。當年縱貫線的創作、演出也都成為一時的佳話，若以這個階段來看，要再把他們組合在一塊不容易甚至不可能，這就是很奧妙的一種合作關係。

陳宗逸透露他確實有想過在20年后的今天找出本地另外一組光良品冠。“任何一個東西，我相信它都是一個循環，只是誰會找到這個人、怎樣去經營這個人。”他不想刻意把沒有默契的人組起來，希望能找出原本就有交集的2個人，配合唱片公司的經營模式塑造成一個組合。

早前推出的青春偶像女子組合Popu Lady，曾被媒體視為S.H.E的接班人，但施人誠否認說：“我覺得華語樂壇，應該沒有辦法再有一個類似S.H.E的組合了！可能100年就給你來這么一組，真的是很難得，就像中樂透獎一樣。”他稱公司還是會陸續推出新組合，目的是要滿足新一代歌迷或消費者的娛樂需求，但從沒有取代之說法和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