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读‧教育重要的是什么? | 中国报 China Press

悦读‧教育重要的是什么?

特约:张斯翔



本书给我们看到一个曾经可能实现的教育乌托邦,但这样纯粹自由的体制外教育,并非改革教育困境的万灵丹。除了检讨教育的不自由,作者也检讨了纯粹的自由,实行在不同受教者身上时的困境……

纷纷扰扰的董总事件,就从国外来看,似乎还没有一个结束的迹象。作为独中毕业生,我一开始对这件事甚是关心,可是到后来,我有一天突然发现,怎么教育的元素,在这一连串的吵闹中突然噤声了?在争吵的过程中,独中的诠释权,连带诠释后的管理权、考试认定权,甚至无限上纲到华人教育的自主权或民族危机,一再让我们看到作为权力机制的运作方式,并没有对教育这一块做任何考量。

我们在国外常听到两种声音,一种就是无知的赞美:“马来西亚人也说国语(此国语非我国语,乃中文是也)吗?你国语怎么说得这么好?”另一种可说是中国中心主义式的赞美:“除了中台港澳,马来西亚是海外保持华人华语教育和文化最完善的地区。”

其实不论无知者,抑或中国中心主义者,给马来西亚华文教育比价普及的回应,都是正面多于负面。虽然国内华文教育几十年来不断保持抵抗姿态,不断捍卫这不可动之论的堡垒不足为外人道,但这些外来的赞美,是不是早就让我们对于未来教育发展、前进这些概念,反倒因为自满而裹足不前?



华人有句老话——“再穷不能穷教育”,诚然。但整个华社花了这么大的力气争来了受教权,更争来了最低限度的自主权,最后整个华教似乎忘了站在最前线、最底层的学生和老师所构成的“教育”本身,反而成了政客染指引发族群内斗的逐鹿之野。

近年来,一些较大型的学校确实在硬体上积极增进,在师资及在职培训下了不少功夫。但取经台湾的整体教育制度、考核方式,甚至比台湾更严重的重古典轻现代的华文教程,自十数年前我毕业自独中,数年前在独中执教,至今再看一些朋友的课程内容,仍旧毫无改变,独中教育,在硬体之外,反倒似封进了时间胶囊,变化在时间中并未凸显。

缺乏思考的教育方式

马来西亚至今普遍仍旧更坚持在知识架构下“教”的“用途”,对“育”的“内涵”尚兴趣缺缺。唸书为了考试,考试为了进更好的学校,大学唸有前途(钱途?)的科系,毕业后找到高薪工作,买车买屋,结婚生子,奉养双亲。

我们的教育,是不是都在把每个不同的孩子,努力教成划一的样子?这样的结果,是否正造就了多年来在大学内总听到学生对自己专业根本无感的案例,更甚者为了父母的期望不断重考,以致最后崩溃轻生?我们不断努力教育孩子,但我们是想让他们成为他们自己,还是只想让他们成为我们成为不了的某人?

这本书给我们看到一个曾经可能实现的教育乌托邦,但这样纯粹自由的体制外教育,并非改革教育困境的万灵丹。除了检讨教育的不自由,本书作者也检讨了纯粹的自由,实行在不同受教者身上时的困境。

因材施教的理念,不止于打破统一教学的教育体制,却也适用于反思个体化教育的“纯粹自由”。教育从来就不是单纯的事,华人曾用科举作为教育的目的,让整个教育体制趋向单纯,但现在我们教育的目的,早该超越我们想像中的功利目标。学生花了十数年青春到底学到了什么?大人在年年送往迎来的循环中,到底要教给他们什么?如果教育仍旧食古不化,不事思考,那我们还争什么主导权?“统一”的考试,又参加来做什么?

【小小背景】  

作者是全人中学第一届学生,于三年后回到体制内的学校。成人后,为追寻自己成长的祕密,作者重返全人中学展开研究,以大量田野访调与资料蒐集,爬梳全人二十年来从违法设校到合法立案,实践自由教育的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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