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寫我鄉(完結篇) 吳仲達: 家鄉依舊喚不回的是歲月

1960年我在南洋美專畢業,在新加坡一家廣告公司工作半年后回鄉,呆了一陣,1963年在新加坡和6位畫家搞現代畫展,1964年在吉隆坡也舉行一次現代畫展,1965年現代畫會成立,我是發起人之一。

2014年12月6日,新加坡現代畫會舉行成立50週年紀念畫展,我也躬逢其盛,50年真的是一晃而過。而我從1964年正式離鄉到吉隆坡,也是一晃就逾50年了。

我的父母在1972年隨我移居吉隆坡,父親這時不良于行,他一生沒回過他的家鄉,他在長子達民出生后年南來后,就沒見過,這是他一生的牽掛。

大哥和母親抱頭痛哭

1979年父親身故后,我的兒子仕謙和大哥的兒子仕康在網絡上聯繫,在2004年安排我的大哥大嫂從海南島來到東甲妹妹家會見母親,然后一道回吉隆坡家裡。母親在大哥九歲時南來,數十年未謀面,大哥一見到媽媽立刻跪在媽媽腳前,和媽媽抱頭痛哭,述說離別數十年的無限思念之情,媽媽完成了她的心願,在2005年以98歲的高齡安靜的走完人生的旅途,我們對父母有無比的感恩!

父親南來只為謀生並打算落葉歸根,但歷史的變化,改變了他一生,在1950年7月1日,他先知先覺決定成為馬來亞聯合邦的公民,他的公民權證書號碼是000091,可見他是最早成為公民的一個,母親也隨之成為公民。

和南來華人一樣,他在這塊土地開枝散葉,他的曾孫已經是馬來西亞第四代的子民。

他的一生沒有白活,他為玉射這個百年古鎮做了社會服務,為教育工作在政黨服務等付出他的貢獻,柔佛蘇丹還頒賜他一個服務有功的勳章。

2013年我和太太、兒子、媳婦、孫子還有我的妹妹達琴,從東甲來到玉射,在河邊的涼亭和一些鄉親聊天,其中一位走過來和我握手,他說:“你記得我是誰?”我記不起,那是60年前的事啊!他說:“我是你六年級的同學盧昌發!”

他講了名字我就記得了,從他的臉孔我追溯60年前的他,我找到了他臉孔的輪廓,他的籍貫是雷州嘛,我們班上只有兩名雷州人,另一位是鄧以發。

歲月匆匆,我們都年華老去,玉射的老店屋還在,麻河河水還在川流不息,一切依舊,但喚不回的是歲月哦! (據資料,玉射培英學校創辦人及首任董事長是已故戴金枝)(完)

(作者電郵:tuchhaigoh@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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