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稿:董總《中學生》月刊
9月22日下午,大雨澆不熄營員的期待。來自全國114位中學生,走訪馬大醫學院,採寫“無語良師”身旁守護者的生命故事。
在我國,大家對“器官捐贈”都耳熟能詳吧?那你又可知道“大體捐贈”呢?2012年3月23日,我國悄悄地撒播著無國界大愛種籽,為醫學界捎來了喜訊。擅長“微創腹腔鏡內鏡手術”的陳慶華教授,成功把台灣慈濟大學“無語良師”計劃引入大馬,在馬來亞大學醫學院成立無語良師大體捐贈中心(Silent Mentor Centre)。
陳慶華說:“在英國實習時,是使用無人領取的大體,根本不懂大體的姓名、生活背景、習慣等。”由于中西文化思想上的差異,他認為,沒事先徵詢亡者的同意,並不適用于教學。
想成為無語良師的捐贈者,必須在事前簽署捐贈同意書。陳教授說:“大體捐贈,基本上不需要完好無損的身體,只要不因特別的感染病而死亡,都可成為大體老師。不管是什麼種族,只要願意放下自我,摒棄傳統觀念,人人都可成為無語良師。那麼,醫學院實習生就能在解剖過程中學習操刀(作為教材),以減少在正式動手術時發生意外,甚至對病人有同理心。”他還說,第一位成為我國外籍“無語良師”是來自越南的大體老師,生前患有末期癌症。
跟陳教授風雨同行,堅持實行無語良師計劃的全職行政主任謝添榮也表示,死亡並不是結束,而是另一個生命事跡的開始。
自己選擇的路
跪著也要勇敢走完
檳城大山腳日新獨中的王佳一同學坦言,她在入營后方知道什麼是“無語良師”。“寧願在我身上割錯千萬刀,也不要在病人身上割錯一刀”則是“無語良師”的精神。採訪后,讓她開始對生命有所反思,並探尋生命的意義。
在華人傳統思想的衝擊下,依然有一些勇者已成為大體捐贈的意願者,用愛奉獻自己的身軀。
今年75歲高齡的刑增榮,是個樂天派十足的馬拉松參與者。對于生活抱持積極態度的他,當初因為一部美國紀錄片,看見醫生把遺體放在海邊,並記錄遺體每一天的變化,而打從心中佩服捐贈者的勇氣。間接地,讓他產生捐贈大體的念頭,並簽署了捐贈大體意願書。
對他而言,好好地活就是生活的意義,人活著就要對社會有貢獻。他說,生命很簡單,來到世界就要勇敢,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來自霹靂育才獨中的邱亦淇透露,當營會結束后,她腦海一直浮現刑增榮說的一句話——The more you do, the more perfect you are。她說,“刑先生認為死亡只是人生的必經之路。若將身軀捐出供醫學研究,往后可幫到許多病人。”
另一位捐贈者賴小宏說:“人死后無法帶走軀體,何不捐出呢?”對她而言,這是她能力所及的事,並非偉大的行為。受訪當天,正逢她母親往生后的99天。她母親是個患癌的大體老師,但母女希望成就未來醫生的第一刀。
學生工委曾令宜在回憶起採訪過程時表示,大體捐贈意願者鄒曉玲女士提到,我們對于自己的軀體,只有使用權,沒有所有權。她對媽媽陳玉梅奉獻身軀給醫學研究感到驕傲,她回憶,在送靈儀式時,連穆斯林的醫學生也向陳老師鞠躬,讓她倍感陳老師受尊重。
延長生命的深度
學習“感恩、尊重與愛”
未參加工作坊之前,實習生會到大體老師家做家訪,瞭解大體老師的生平事跡。對醫學系學生來說,“無語良師”是一份生命禮物,讓醫學教育及人文精神提升。英迪國際大學中醫系顏曉雯和黃奕佳兩人瞭解大體老師的生平后,在動手術時會特別小心,深怕弄疼大體老師。
“有些大體老師可透過手術來延長生命,但他們因想貢獻出完整的身體而拒絕了手術。” 馬大醫學系五年級學生郭詠霖表示,他難以想像世上有這麼偉大的人。當中,令他留下深刻印象的無語良師的遺言是:“我願用我的餘生來貢獻社會。”
擔任錄影志工的何永康選擇用鏡頭,讓更多人瞭解無語良師的意義及大慈大悲的精神。孝恩輔導協談員巫曉嫣則認為,走訪馬大醫學院,讓營員們更加感同身受地從醫學角度、生命角度去認識“無語良師”。
經過四天三夜的生命彩繪后,營員們對于無語良師不再是懵懂無知,而“以身相許”的無語良師精神,也默默地烙印大家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