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韋地:真醫生假文青──挑戰極限之必要
日前在吉隆坡看了兩部電影,一部是關於攀登聖母峰的《Everest》,一部是關於火星冒險的《The Martian》。
說來有趣,兩部電影都有點似曾相識。關於山難片,中學時就曾看過當年很紅的《Vertical Limit》,那時候年紀小,我便覺得登山好危險,登山隊裡也是有壞人,而且人際關係也是很複雜。《Vertical Limit》裡的主角們攀登K2峰已經這麼危險了,多年後的《Everest》根據真人真事改編,攀登世界最高聖母峰,更令人感到動魄驚心。看完電影後,特別上網找了電影中描述發生於1996年那場山難的資料,光是讀維基百科便花了我不少時間。
其實,那場山難也有來自台灣的登山隊員遇難,但電影裡著墨甚少。當天晚上睡覺時,一直夢見這部電影的片段,一直想著如果在電影進行到某處時,主角就決定往回走,下山了,結局或許就會有所不同。
到達自己的目標地,然後拍照留念,到底是不是真的那麼重要?
想起小時候看《阿波羅13》時,電影裡宇航員在太空梭裡看著月球表面,近在咫尺,卻無法降落,一位宇航員說,看那月球表面多美,另一位宇航員卻和他說,別想太多,我們要回家。
《The Martian》也是一部關於從太空回家的電影,相比起《Everest》,這部電影正面太多,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是美好收場,正面到美中兩國可以攜手無私地合作,中國可以偉大到犧牲自己的太空計劃,將火箭免費送給美國,只為了將一個美國藉的太空人從火星救回來。
世界和平,地球大同,一起奔向美好的火星。
(可是編劇和導演,你們這樣設定有想過俄羅斯的心情嗎?)
《The Martian》充滿了《Interstellar》的影子,Matt Damon都扮演那個在太空裡,等待被救援的角色,只是他在《The Martian》裡改邪歸正,變成十分討喜的植物學家。不似《Interstellar》充斥物理理論,時間和空間扭曲,《The Martian》劇情裡的科普細節都十分生活化,充滿巧思和驚喜,沒東西吃了就拿隊員的大便當肥料,在火星上種馬鈴薯,電力不夠就把暖氣關掉,結果冷到半死就把核廢料搬上車當暖氣,番茄醬吃完了就把止痛藥磨成粉配馬鈴薯吃,十分有趣,電影對白裡那些關於公海和殖民的概念用在火星上也十分新奇。
看完這兩部電影,除了發現資本主義無論是在聖母峰和火星上都無所不在之外,覺得自己可以活在地球的平地上,在家裡開著冷氣,抱著溫暖的枕頭和棉被,真好。只是或許在人生某個階段,人總需要走出自己的舒適圈,挑戰極限,挑戰自己可以爬多高,可以走多遠,可以將自己或某群體的旗子插在任何自己想要插旗的地方,可以在多惡劣的環境活下來。
我也想要挑戰極限。
我想要挑戰自己,可以在家裡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