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肯:啃日子── 宜蘭行(完結篇) 純粹的純粹
每到台灣,我只到過台北,曾經想在台灣進行火車之旅,但總被其他計劃更替。今年的家庭之旅,大家建議到台灣的休閒農場,第一個我就想到了宜蘭。印象中,似乎聽說過宜蘭是台灣最樸實、最靠近大自然的地方,于是就決定了宜蘭。
從台北到宜蘭大約50公里,車程約1小時。主要公路是國道5號,途中會使用雪山隧道。來自宜蘭的司機特別為我們介紹說,雪山隧道簡稱雪隧,是台灣最長的公路隧道,全長12.9公里。雪隧建在台灣的雪山之下,而雪山位于中央山脈的西北部,也是五大山脈之一。由于地質惡劣,有湧泉又是地震帶斷層,建造雪隧不易,歷時15年,是台灣工程史上最艱難的一項工程。司機說時,語氣充滿光榮之感。
走上太平山,空氣清新,沒有喧嘩聲也沒有人潮洶湧,一路沒有垃圾,連煙蒂也沒有,小池塘裡只有石頭和木塊,水質似乎比家裡的過濾水還乾淨。我站在小小的見晴懷古步道上,思考著這裡如何被保護得那麼好呢?啊,少了強國的旅客。像蝗蟲的旅客真是很可怕,世間美景轉瞬遂成垃圾。
來到宜蘭時,剛好是稻米孕穗期,因此不見綠油油的稻田。杜鵑颱風過境后,所有未長成的稻米全泡在水裡,報上的標題是“胎死腹中”。宜蘭以農耕為主,稻田佔地廣,人煙也算稀少,在田園中騎腳車、跑步甚是寫意又享受。唯一的問題是每個稻田一個樣,一不小心就迷路。儘管手機在手,但也說不出一個位置。稻海茫茫,找個(外地)人極為艱難。
“你在哪裡呀?”“我在稻田旁邊。”“哪個稻田啊?”“稻田旁邊有兩棵樹。”
看見稻田遍佈,總會想起適耕莊,但如今逢假期就車水馬龍,也是適耕莊魅力銳減的原因之一。要推廣一個美麗的地方,又要保留其純粹的原貌,總是難以兩全其美。
宜蘭和台北之近,成為多數台北人短假旅行的地方之一。雖然如此,宜蘭仍如未琢磨的玉,依舊以自己的脾性示人。比如到夜市中像小販中心用餐,我們佔了兩張桌子,點了兩份食物。雖然旁邊的桌子一直無人佔用,但店家還是會來投訴:你們只吃80塊(台幣)的東西,卻坐這麼久。又比如說我們一家到早餐店用餐,點了15個煎蛋,店家會埋怨我們使用太多盤子,導致他們盤子不足。
這些小枝節無需放在心上,真性情總好過笑臉迎人的背后都是假意。
在宜蘭幾天,總結旅程時,覺得宜蘭的精髓所在其實是鄉區,沒有人工刻意建造的旅游景點,環境和空氣純淨,身體仿佛都輕盈起來了。
最珍貴的東西,永遠是用錢買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