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巴黎遭恐怖組織“伊斯蘭國”(IS)襲擊,一夜之間百余人遇害,舉世震驚。面子書隨即推出法國國旗頭像濾鏡設定,讓用戶把個人頭像轉換成法國國旗,以哀悼和聲援法蘭西。
此舉引起部分人士非議,他們指責面子書和換上法國國旗頭像的用戶都是偽善。因為當IS在黎巴嫩、伊拉克、敘利亞等西亞國家境內發動同樣或更嚴重的恐襲時,有些襲擊甚至就發生在巴黎恐襲數天前,面子書卻沒有推出類似頭像濾鏡,那些現在換上法國國旗頭像的用戶當時也沒有聲援受害國家。
如果要聲援,那就一視同仁,不應搞差別待遇,法國、黎巴嫩、伊拉克、敘利亞等國人民,難道有分別嗎,大家不都是人類嗎?你們這不是歧視黎巴嫩、伊拉克、敘利亞這些西亞國家和它們的國民嗎?
答案是,法國和這些國家恐怕還真的有分別。不是人命價值有分別,而是對我們而言,法國和西亞伊斯蘭國家之間,法國人和西亞伊斯蘭國家人民之間,確實是有區別的。
這種區別就好比,我們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孩子、朋友去世,跟某個三唔識七的陌生人去世,是有差別的。自己的至親死了,跟某個陌生人死了,我們當然不可能有同樣的情緒。
隱形價值紐帶
法國人跟我們中的大多數當然完全沒有什么血緣關係,我們甚至都不認識多少個法國人;但我們跟法國人之間,卻存在一條隱形的價值紐帶。
世界上所有生活于奉行民主、法治制度現代文明社會的人們,都由這條紐帶連接起來——自由、民主、平等是我們共同信仰的價值,開放、活潑、互信是我們共享的生活方式。
因此,法國人遇難,或美國人、英國人、德國人、澳洲人、台灣人、日本人、韓國人等現代文明民主國家或地區的人民遇難,跟那些專制獨裁、封建神權、武夫暴政國家的人民遇難,對同屬于現代文明民主國家人民的我們而言,由此產生不同的情緒反應,乃是人之常情。從價值立場、生活方式而言,法國人是“自己人”,西亞伊斯蘭國家不是。
況且,法國無論在思想哲學、物質經濟、國際秩序方面,對世界貢獻良多,乃是世所公認;而西亞地區那些失敗動亂、神權專制的伊斯蘭國家,沒有破壞世界已經謝天謝地,不必奢望它們為人類作出貢獻。
如此一比較,如果世人對法國和那些失敗的伊斯蘭國家竟是相提並論、一視同仁,那么這個世界還有誰要做好人,還有哪個國家要做一個為世界貢獻的成功國家?
歌頌成功者,歧視失敗者,有時候不只是一種現實的功利需要,更是一種道德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