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國輝：十年不變

香港朋友L君從事貿易工作，自從一別過去十年沒踏步吉隆坡，上星期要轉機到西亞，心血來潮來吉隆坡逗留兩天，我高高興興去機場接機，會這多年沒見的老朋友。

下午到了吉隆坡國際機場，在飛機乘客出口處見到剛到步的L君，他一口氣說了兩件事，第一件是他下了飛機在機場往拿行李處走著走著，越走越怕，怎么這國家首都機場這么少人，是不是被恐怖分子襲擊后戒嚴起來？他看慣其他國家（尤其是中國）機場都人山人海，怎么吉隆坡國際機場冷清清沒幾個人，就像十多年前機場試用期時小貓兩三隻？

去到領取行李處，雖然同時到步的飛機才沒幾架，等了半小時行李才慢吞吞到來。照L君的印象，十年前他來時也是如此，我國服務人員的效率十年來好像沒怎么提升，他還多加一句：香港作家蔡瀾曾經寫過，去到一個國家，你的行李在機場的領取處有多快出來，就反映了該國的工作效率。我聽了只好苦笑，我國普通一般員工的效率自己心中有數，政府每年花費不少費用在提升工作效率醒覺運動，從來不見效。

L君上了車子，車子駛了5分鐘來到出高速大道的收費站，卻過不了收費站，原來是前面車子的Smart Tag感應器有問題，我們的車子被逼到要退用隔壁通道，而被卡住的車主大按喇叭要收費站工作人員前來“救命”。L君往車窗外看看后對我說，十年前也是這家公司在收費，現在還是，怎么不見它們提供收費系統，像新加坡從來沒有車子過不去的問題，政府為何不把這“Touch” 了不能“Go”的收費公司換掉？L君的問題也是我心中的問題，在香港可能會有答案，在這裡卻無法告知。

修路已是市區風景

到了離吉隆坡市中心不遠，在開往L君預定酒店的路上，因為遇到下班時間，半小時車龍才前進兩公里不到，這也和L君十年前到訪時一樣沒變，最可笑的是扭開收音機想聽聽交通報告，是否有哪條可選擇的道路，結果電台DJ報告的交通阻塞道路，已經把全城路名都念完，我建議電台DJ只講哪裡不塞就好了（如果有的話）。

在阻塞的道路龜行著，沒過多久就有人在修路或為了建橋而關閉，L君悶在車上快兩小時了，不耐煩地問：到吉隆坡的道路修了十年還修不完嗎？我很想回答我住在吉隆坡40多年了，從懂事到現在，印象中修路好像已是市區風景的一部分了，見慣不怪。

好不容易L君到了酒店登記，我們一起到阿羅路的大排擋吃晚餐，他很興奮地說終于能吃到又好吃又便宜的大馬小販美食了，在食物一碟一碟炒好送來桌面，小販報價要給錢時，L君聽到街邊小食價錢是十年前的雙倍時，他的眼睛立刻瞪得比平時雙倍大，我笑笑跟他說：“朋友，你在吉隆坡終于找到和十年前不一樣的事物了！”

（稿費捐南洋報業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