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韋地:真醫生假文青──自己
剛泡好咖啡。對著電腦,路上無車無人,夜深無聲。沉默太久,傷害也太重,我想該是和大家清楚說幾句話的時候。
其實我也不是國民黨主席,所以也沒什麼好說的。考完試後,為了參加大學同學的婚禮回了檳城一趟,登機前收到電郵,考試順利過關,班機扺達檳城時已是晚上,老媽開著車來機場載我,一起去吃了魚頭米粉。雖然因為前幾天熬夜讀書嚴重睡眠不足,但還是看了好幾個談論台灣總統大選的政論節目,拖到半夜三點才睡。隔天老媽和姨媽以及一群朋友同到中國九寨溝去玩,早上五點多就被老媽叫起床,載她去機場,問我為什麼弄到半夜三點多才睡覺?我說看鄭弘儀、楊實秋、陳其邁罵國民黨,就讓人很容易一直接著看下去。
從機場回到家裡後,我又沉沉地睡去,睡醒後約了中學同學吃晚飯,聊了六七個小時,我那寶貴的兩天假期就在聽政治人物講話和自己不停講話中度過。
隔天中午,我去了大學同學的婚宴,原本老妹要和我一起去的,結果她被公司派去新加坡工作了,說很忙沒時間回檳城,我只好一個人去。到了現場發現除了新郎新娘之外,一個人都不認識,只好自己一個人拿了一杯在角落站著。
入席後坐在我身旁的是新郎的中學同學,他剛好也是位醫生,便聊了起來,說些巿場和開業的事。新郎上台致詞時,我聽得很感動,有些熱淚盈眶,想起大學時我們一起在K房流淚的時候,人生其實可以很簡單,不要想那麼多,作為一個男人,努力工作賺錢為心愛的人辦一場很棒的婚禮,買一間很棒的房子,你便著陸,雙腳站在土地上了。
只是有時仍會聽到遠方的召喚。從檳城回到新加坡的一個星期後,和一位小我十歲,在紐約留學唸碩士的台灣女孩在越洋電話裡聊了一個多小時。我認識她十多年了,當她還在唸小學的時候,但這還是第一次和她聊天,上次見面已是六年前,那時她還沒上大學。
我和她說我爸是深藍,2004年還打電話到連宋競選總部警告他們會輸時,她笑得好開心。明年1月會回台灣投票嗎?我問她。
其實沒什麼好投的。11年過去,宋楚瑜還在選,剛出場的那剎那還讓我小小感動了一下。隨著時間過去,才發現被丟滿泥巴的宋楚瑜,也還是宋楚瑜,他差一點以個人之力打敗國、民兩黨,當上中華民國總統的事,如同萬人迷馬英九穿著短褲慢跑時的青春小鳥,終將湮沒在快要被換掉的中華民國國歌的旋律裡了。
(背景畫面是台兒莊大捷長沙大捷切換連戰在天安門閱解放軍)
我最終發覺,我唯一未曾想過的是朱立倫桌上那一杯晚上八點泡的咖啡,是冷了被他倒掉了,還是被他喝進肚子裡了。
因為我都只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