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大馬(完) 期待登堂東運會 龍的傳人要邁向國際

網龍外表好看,適合做夜光龍和日光龍,但制作成本較高。

報導:潘有文

圖:李志強/連國強

寓文化于體育,寓體育于文化,舞龍未來發展,期待以體育項目出現,力求把它推向高峰!

從統一的培訓制度、教材、評分方式、難度標準,以至任何比賽的細節,舞龍文化正在脫胎換骨,尋求更廣大的國際認同。

大馬全國龍獅總會正向政府積極爭取,把舞龍列為2017年大馬東南亞運動會項目之一,讓舞龍正式出現在體育競技場上。

“大馬全國龍獅總會希望帶動東南亞龍獅總會成立,並且期待舞龍能加入后年的東運會項目中。”

亞洲龍獅國際裁判及馬來西亞全國龍獅總會技術與裁判主任楊慶權指出,目前大馬奧理會已承認舞龍是一項體育項目,下一個目標就是希望舞龍出現在體育項目賽場上。

他也是馬來西亞高峰龍獅體育會創辦人兼總教練,原本是舞獅出身,因為熱枕于推廣龍獅活動,而拜入馬新舞龍大師陳源基門下,學習舞龍技術與知識,以更好的推動舞龍活動。

整合訓練教材避免混淆

早期的龍獅文化有著不少門派之見,同時由于人為因素,如一些打鬥行為,打擊了龍獅活動的形象,以致不少教育團體和社會人士不太願意讓孩子學習舞龍舞獅。

如今,這些情況有所改善,但仍需要加強推動工作,楊慶權去年5月接任龍獅總會技術與裁判主任之后,就召集了龍獅各團體的教練,一起商討如何以透明和系統的方式,推展龍獅活動。

讓舞龍進入學校,發掘這方面的幼苗,才能承傳舞龍文化;讓教育界對舞龍文化有信心,就是極大的挑戰。

于是,他集中各源流的龍獅隊伍教練,開會討論整合所有訓練教材,這樣教練才不會在指導學生舞龍時,使用不同的方法,讓人感到混淆。

其次,就是進行錄影工作,把龍獅各種的技術和難度定義后,以影像呈現出來,讓人一目瞭然。

此舉除了可以讓教練有一個參考的標準,同時可以在比賽時,明白裁判如何評分,不致于因為不理解評分標準,出現不必要的爭議。

至今,課程和教材方面已完成大部份,錄影方面則還在進行中,后制部份需要加入聲音解說,需要一些時間剪接。

華人強調尊師重道,師父教出好徒弟,本著互相信任,口耳相傳各種文化和技藝;然而,時代已不同了,欲吸引全球更多的目光,以及得到更多人支持,必須有著專業和透明的機制,以贏得更多人信服。

陳源基師傅桃李滿天下

在馬新舞龍界,提及年近60歲的陳源基師傅的名字,幾乎無人不曉;尤其是柔佛州的舞龍發展,更與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他除了是新加坡星洲龍獅體育會的總教練,同時也是該國武術龍獅總會的第二副主席,對于大馬的舞龍界而言,他已是一名祖師級輩份的人物。

他在大馬的徒子徒孫,現在已可在大馬舞龍界獨當一面,因此他把推廣舞龍的視野,放到馬新以外的地區。

在亞洲地區,如台灣、泰國、菲律賓,留下他指導舞龍的足跡,同時,他也遠到澳洲墨爾本開班授課,撒下舞龍文化的種子。

在他看來,舞龍已不止是東方人的文化或運動,西方國家也開始有著許多人欲一探舞龍文化,向西方進軍,成了舞龍發展未來的方向之一。

早年分福州、福建兩派

五六年前,新馬一帶的舞龍隊,除了各團體的稱謂不同,舞龍源流也像武術上劃分派別歸屬,其中兩大派別最為知名,即“福州龍”和“少林龍”。

咦,有句話說“天下武功出少林”,難道舞龍也源自中國嵩山少林?

原來這有一段典故。新加坡第一個夜光龍比賽冠軍來自“新加坡南洋少林國術總會”,或為簡便之故,該團體的教練出外教授舞龍時,皆稱自己為“少林派”。

陳源基師傅指出,其實該派別是屬于福建源流,因此當五六年前,嵩山少林對于舞龍源流的少林派提出質詢時,新加坡方面已澄清實屬福建源流的舞龍,簡稱為“福建龍”。

至于福州派的舞龍,陳師傅指出,1960年代時,當時中國福州內有整百支舞龍隊,興旺之勢一時無倆,而且其舞龍技術傳至大馬,因此就出現了“福州龍”。

近年來,大馬福州龍或福建龍的界限已不明顯,舞龍界本著交流心態,互相支援和協助,就如屬于福州龍派別的陳源基師傅,福建龍派別的舞隊也會委任他擔任顧問。

需要更多教練裁培新血

讓教練多一些,可以裁培更多新一代!

楊慶權表示,目前大馬約有70多位舞龍教練,這個數量對推動舞龍發展並不足夠,因此需要開設更多教練班裁培教練。

由于考量各地距離的問題,全國龍獅總會遂在東馬、中馬、南馬開辦教練班,希望讓各地有心成為舞龍教練的人,能夠考到教練執教證。

由大馬龍獅總主辦的教練課程,其教練證已得到政府的認可,因此可作為執教舞龍隊的證明。

一些現有的南馬教練,積極參加全馬各地舞龍隊的指導工作,只要受邀請都會盡量撥出時間指導,38歲的蘇仁福教練就是一個例子。

之前,當有吉隆坡舞龍隊伍邀請他前去指導,他二話不說,每個月兩次來回吉隆坡和柔佛,每次住上兩天又趕回來工作。

他曾于2008年率領麻坡舞龍公會取得全國舞龍選拔賽冠軍,並且帶隊前往中國佛山參加舞龍比賽,一舉奪冠。

對他來說,大馬現在的舞龍發展得不錯,未來就還是個未知數,期待舞龍能夠加入體育界,一洗人們對舞龍活動的刻板印象。

掌握套路不強求武術底

長久以來,武術和龍獅的稱謂都會放在一起,它有特別的原因嗎?

陳源基師傅以自己為例來解說,他11歲開始在父親成立的體育會學習武術,當時舞龍舞獅只是體育會的活動之一。

他在武術擂台上與別人一爭長短至26歲時,礙于26歲后不能參賽的規定,就選擇轉向舞龍,未料在舞龍界開創出一片天。

“早期,武術有功底才去學龍獅,但現在已沒有這個時間,學好武術后再學龍獅已太遲了。”

因此,當他去國外進行一兩個星期舞龍指導班時,只要求當地學員已有基本的舞龍基礎,不強調功夫底子。

雖然學員沒有武術底子,但並不影響舞龍練習,他一般會把舞龍套路編排妥當,5天至8天內就可以讓學員掌握這些套路,之后再抽時間回去觀察和調整他們的訓練成果。

另一方面,楊慶權表示,大馬舞龍爭取進入體育項目,國家體育理事會要求武術與龍獅總會必須分開,因此全國龍獅總會就在這情況下成立。

“以前叫武術龍獅總會,現在已分家,但一些州還是延用舊有的武術龍獅總會,但全國性質的龍獅團體則以全國龍獅總會為代表。”

科學物理方式中西合璧

國際龍獅聯合會為了把舞龍推向歐美國家,就要把這個東方文化技藝,以科學和物理的方式處理,即強調技術難度,利于西方人投入其中。

陳源基師傅指出,目前舞龍有4大類比賽,分別為夜光龍、自選舞龍、規定舞龍和技能舞龍。

夜光龍或日光龍是東方舞龍人士的強項,能夠憑藉各種套式,把龍舞得栩栩如生,這對西方人而言,或因文化不同不能理解其中精髓,而無法表演得淋漓盡致。

因此,競速舞龍、障礙舞龍和抽簽舞龍就應運而生,以體能結合技術,變成現代的體育競技。

以上三種舞龍皆強調速度,前者是要求舞龍者在最快的時間,完成指定的難度動作,一旦失手就會加時,這將影響最終成績。

障礙舞龍較花費工本,因為需要有樓梯、桿子等工具,同時需要20米乘20米大小的場地,參加隊伍需要完成6種障礙。

抽簽舞龍的難度最高,因為參賽隊伍現場抽簽,從26個規定的難度動作中,抽選5個難度動作,並且重複3次,這對整支龍隊是極大的考驗,因此較少龍隊在比賽中選擇抽簽舞龍。

孩子愛舞龍希望在前

在採訪耶耶亞哇洪仙大帝廟舞龍隊練習接近尾聲時,廟前的馬路旁一輛汽車停了下來,一名年輕母親帶著幼齡的兒女下車走向廟門口,小男生一臉喜悅的看著大哥哥們舞龍。

那應該是舞龍的鼓樂聲和色彩鮮艷的龍吸引了小孩,母親讓小孩現場看舞龍,讓孩子高興一下吧?

誰知不是這樣,原來年方5歲的小弟弟陳尹涵愛看舞龍,逢有舞龍就要駐足觀看,甚至要求母親張靜雲讓他學習舞龍!

當天,張靜雲駕車帶著孩子經過洪仙大帝廟,看見一大夥年輕人在練習舞龍,就下車向教練傅順漢探問:5歲的孩子可以學舞龍嗎?

教練給予正面的答案,小孩臉上閃過了一絲喜悅,母親張靜雲看來也完成了孩子的一個願望。

“我不擔心孩子學舞龍會怎樣,或者擔心受傷,沒有這些念頭。”

在她看來,小孩長時間上課,較少運動,需要這些活動來強身健體,因此就為孩子來詢問舞龍的事。

如果這是一些年輕家長和孩子不抗拒舞龍,甚至喜愛舞龍的縮影,舞龍在我國的未來,將會閃耀著更耀眼的光芒。

新加坡舞龍諸多阻撓

相較于新加坡受限于各種客觀環境因素,例如缺少練習場地,需要付費租借,而且晚上10時后,鼓樂聲一響,新加坡警察就會找上門,陳源基師傅對于大馬舞龍界的發展情況和環境條件讚賞有加。

目前風行的夜光龍,1967年首創于新加坡,1972年傳入大馬,陳源基師傅于1979年開始在大馬柔佛指導。

柔佛州各地,尤其是新山舞龍活躍的原因之一,相信與新加坡許多舞龍教練到來執教有關,大馬舞龍表現發展至今看似已青出于藍,當年新加坡的舞龍教練功不可沒。

“大馬近兩年搞了舞龍聯賽,聯賽進行的5個月內,每個月都有比賽,還每兩年一次舉辦龍王杯,甚至全國龍獅總會還舉辦全國公開賽。”

在陳源基看來,柔佛州,尤其是新山年輕人依然熱愛舞龍,反觀新加坡年輕人受到科技影響,忽視了舞龍文化,讓他百般滋味在心頭。

特製網龍日夜發光

新山福州十邑會館有一條網龍,除了能當成夜光龍,即使白天舞動起來,一樣鮮艷奪目,它的制作者正是長駐大馬的新加坡舞龍大師陳源基。

基于新加坡稅務和成本之故,陳師傅決定在大馬的新山制龍,他的手工制龍精巧細緻,而且能夠從日本訂制網龍的原布料,因此價格較一般中國制造的龍身較高。

“網龍只能用一個顏色,布料本身有夜光,需要特別訂購。網布有尼龍質,具有夜光效果。”

印制網龍相當浪費色料,由于是網狀之故,因此能夠黏在布料上的色料不多,每次印制時,10分鐘內就需要翻轉處理,否則顏色和布料會黏在桌子上,再拿起就會破損。

“一般龍用6至7公斤顏料,網料卻需10公斤,色料不足網布就無法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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