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子權:可怕的娘還是可憐的娘
一個母親怎麼會殺死自己年幼的孩子?正常的人,肯定做不來。
當一群人譴責她有病,為何有病不去醫的同時,莫忘了社會的冷血病。
這個社會的冷血病,還不致於嚴重到如魯迅筆下的“圍觀殺頭”、“吃沾血饅頭”,但是對己身、他人的情緒病、精神狀態,往往不是不知不覺,就是後知後覺。
母親殺子案不是一天造成的。她的言行和精神狀態是一面鏡子,她已陷入泥濘中,被心魔所馭,看不到鏡中的自己。她身邊的親人呢?
或許,人人都有病。我們的社區,嚴重缺乏義工。被關起門來辦的家庭問題,不懂自救和無法求救的人,永遠伸不出手捉住社會的安全網。
當問題被社會大眾看見時,已是有血有淚,為時已晚,一同旁觀他人的痛苦。阿彌陀佛過,求個心裡好過。看過,罪過,罵過,不如思過。
暴力看不見盡頭
誰是受害者?誰是反抗者?誰是旁觀者?誰是無力者?為什麼會是她?為什麼不是我?
從家庭、社區到政府的安全破網,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暗角的哭聲,我們聽見了多少?黑色的眼淚,我們看到了嗎?
冷漠和冷血,殘忍和暴力,都會傳染,看不見盡頭。
但我們一定看得見身邊的人。痛苦和快樂,是可視可聽可感的情緒表達,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