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E & LEE 如何從馬六甲街店屋 發展到新加坡第十大律師事務所
李及李（LEE & LEE）一甲子！
10月15日，李及李律師事務所歡慶創立60週年兼常年晚宴，邀請3名創辦人的至親——李顯龍總理為嘉賓。
李顯龍的父親——已故建國總理李光耀和母親柯玉芝，以及叔叔李金耀，1955年在馬六甲街創立了李及李律師事務所，如今它已發展成為新加坡第十大律師事務所，擁有約百名律師，員工200多名。
李及李向來行事低調，60週年晚宴沒邀媒體參與，如果不是李顯龍個人面子書上載晚宴圖文，相信很少人知道李及李創業已達一個甲子（釋義：以十天乾和十二地支依序循環配合，自甲子至癸亥，60年為一循環，因此稱60年為“一甲子”。）
《聯合早報》記者日前走訪李及李老臣子歐陽天賜，看他從記憶匣子裡找回青澀歲月，找回馬六甲街的咖啡香和炒粿條香，以及那一代人的謙卑、體諒……
李及李律師事務所（Lee & Lee）從最初的馬六甲街店屋，先後搬到工商銀行大廈（ICB Building）、聯合工業大廈（UIC Building） 及資金大廈（Capital Tower），再搬回聯合工業大廈，到現今的萊佛士坊新加坡置地大廈（Singapore Land Tower），一共搬了5次家，老臣子歐陽天賜（65歲）是唯一在所有五個辦公樓工作過的歷史見證人。
在常年晚宴上，服務47年的歐陽天賜是唯一一個從李顯龍手中，領取長期服務獎的員工。
1968年，歐陽天賜17歲，還在等待中四會考成績公佈的他因家貧到李及李打工，當起初級速記員（stenographer），曾與已故高庭法官黎嘉才、現為最高法院高級法官翁安德烈等人一起工作過。
1973年前後，柯玉芝賞識歐陽天賜的潛能，鼓勵他到新加坡大學攻讀見習律師（articled clerkship）課程，並協助他支付學費。
“那個課程改變了我的命運”，歐陽天賜因此非常感激李夫人。
他花了約8年半工讀，完成了課程，在1982年獲得學位。這期間，他都會把成績單交給李夫人過目，她總是讚揚和鼓勵他，然後慷慨地開公司支票給他付學費。
對李夫人的提拔，歐陽天賜感恩無限。因此當柯玉芝在2010年10月辭世時，他悲痛得像失去親人一樣。
從見習律師一步步地擢升到高級合夥人，今天的歐陽天賜是李及李的房地產部掌舵人。
難忘馬六甲街咖啡香
回憶起在馬六甲街工作的日子，他說，當時的辦公室是在2樓和3樓，樓下咖啡店旁就是一條擺賣各種小食的窄巷。
每天早晨，咖啡香混著加椰麵包香，從樓下飄送上樓，與他們道早安。
“我們在樓上工作，可以嗅到小販烹煮食物的味道；記得其中一攤炒粿條非常好吃，它的香味和味道一樣棒！李光耀等人愛吃路邊攤，有時會請信差拉曼到樓下去買炒粿條。”
當時職員不多，除了柯玉芝和她的秘書葉茉莉、女律師伍愛蓮，其他的職員都是男性。
“以前的工作步伐慢多了，沒有電腦，全靠打字機。房地產和抵押貸款的法律文件要一個字一個字打，有時要花上一整天，才弄好一份抵押貸款的文件。
“那真是個可以體現耐性的時代，每個案子都要花上幾個星期，信件和文件由信差人手傳遞，後來才進步到用傳真機。那時我們的規模比現在小很多。”
是台柱 也是穩定劑
當時的律師，包括建國總理李光耀在內，是以三輪車為交通工具到法庭打官司的。那個時代的生活節奏由此可見一斑。
從棲身在小小店屋的小律師樓，到進駐金融中心、受人敬仰的大型律師事務所，歐陽天賜對李及李的將來還是有無限的期望。
李及李管理合夥人柯金梨（59歲）說，律師事務所一向低調，行事從不張揚，但是在60週年慶的這個場合，她要為歐陽天賜大力鼓掌。
柯金梨說：“他是公司的台柱，也是大家的穩定劑！”
記者不識趣，問歐陽天賜打算何時退休，沒想到語音方落，在場眾人即刻起鬨反對。柯金梨說：“哪天他退休，公司就走寶了！我們絕對不讓他退休……要牢牢把他留住。”
另一高級合夥人郭茂華律師則說：“他在這兒這麼久了，滿載機構記憶（institutional memory），實用得很。偶爾找不到文件請他幫忙，三兩下子就能解決。”
李夫人教會我的事
柯金梨是在2005年成為李及李的管理合夥人，她是柯玉芝的侄女。
柯金梨從姑姑身上還學到法律以外的寶貴知識，“從如何當個賢妻、孝媳和慈母，到哪個濕巴剎的魚最新鮮。”
李夫人倡導平等：不論一個人的地位和能力如何，都應該互相尊重、平等對待他人。
“作為專業人士，我們必須謙卑和體諒他人，不得弄權。當律師只是人生的一個小部分，最重要的是不僅當個成功的律師，而是完人。”
如果不夠優秀 何必壯大？
另一忠心耿耿的老臣子郭茂華律師，是柯金梨的法學院同學。
他認為，李及李的不同在於做到質樸無華，“大家認同這樣的原則。制度不論如何複雜，最終為的是方便客戶，讓他們容易與我們溝通。
他語重心長說道：“我們必須為我們的價值觀定位，並策勵它更趨完善。說到底，成為最大最賺錢的律師事務所不是目標，而是如何做到優秀而壯大。如果不夠優秀，何必壯大？壯大公司的目的是要為客戶提供增值的服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