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蘿夏:入微──新偶像

韋蒙夫人已正式列入自己的偶像名單。

韋蒙夫人是英國貴族名門閨秀,芳名伊莉莎白。19歲就嫁了門當戶對的富有丈夫,她揮霍無度,生活放蕩且淫蕩,兩年后因為她的緋聞丈夫休妻,很快地,她與性醜聞中三名男子的其中一名結婚,19個月后她與第二任丈夫分手。因為她美麗高貴,身邊從不缺乏情人,但沒有一個超過半年,她對情人從不忠實。她像是現代卡門。為這個崇拜她?當然不是。

時光匆匆,她40歲那年遇到一位定頭貨,是一名年輕純潔的21歲青年彼得韋蒙,他純純又火熱的愛感動了她,毅然下嫁小19歲的彼得。洗盡鉛華與小丈夫過著窮苦日子。為這個封她為偶像?當然也不是。

愛情就如風雲變幻,10年后31歲的彼得愛上一個20歲的名門閨秀——純潔美麗的芭芭拉,兩人相愛甚深。彼得不是壞人,他是情非得已,他盡量不讓妻子知道。但哪裡瞞得過精明閱人無數的妻子呢?這個下午,韋蒙夫人特地到10年前彼得向她求婚的那個餐廳吃飯,然后她就要與彼得攤牌——離婚。即使她心裡還是深愛這個年輕的丈夫。

10年前就是在這間餐廳,韋蒙夫人在接納彼得求婚時向他放下諾言:有一天如果你要離開,我會成全你。半身在情場裡打滾的韋蒙夫人,比誰都明白愛情消逝就不會再回來。她比誰都看得透徹:如果彼得不再愛年紀足于當他母親的妻子,即使他與芭芭拉的情花不結果,他也不會回頭再愛年紀可以當母親的前妻。就是為了韋蒙夫人對愛情看得這樣通透,封她為新偶像。

何必苦苦拖下去,醜化曾經一度美好的愛情,何必兩敗俱傷恨不得你死我活。21歲到31歲是男人的黃金歲月,也許韋蒙夫人看得開:我已經得過彼得最好的流金歲月,別個女子得到的只是他漸漸夕陽無限好的年華。

韋蒙夫人是英國名家毛姆50年代短篇小說“諾言Promise”的主角。但毛姆的小說相傳一直有真人為範本。看上個世紀50年代,早就有姐弟戀。局中人在投入之前,就應該先向自己許諾:多半不可能天長地久,如果有美好的10年,也就不貪心了。

雖然人沒有不貪心的。

老姐最好的安慰是:我已經得過他最美好的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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