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生子的秘密

文:雅蒙

幾乎所有員工都在私語吳宏昌與孫夫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幸好不是傳他與孫信芳夫人有曖昧關係,到底孫夫人年齡可以當他的母親有餘。人家的謠言是:吳宏昌是孫夫人的私生子。是孫夫人與另一個男子生下的私生子,出世后偷偷給別人撫養……

前幾天,公司總裁唐日景親自通知吳宏昌,于這一天到程律師樓聽遺囑,是總裁唐日景母親孫信芳的遺囑。當時他就覺得唐總裁望著他的神色,似笑非笑很古怪。唐總裁語氣帶著親切輕聲說:“此事只有你與我知道,不要外傳。”

吳宏昌尷尬地點頭。當然,他絕對不會外傳。唐氏機構有好幾百名職員分佈不同公司,幾乎所有員工都在私語他與孫夫人的關係。幸好不是傳他與孫信芳夫人有曖昧關係,到底孫夫人年齡可以當他的母親有餘。人家的謠言是:吳宏昌是孫夫人的私生子。是孫夫人與另一個男子生下的私生子,出世后偷偷給別人撫養。

別人都說:這些年吳家生活得好,吳宏昌還能到美國著名大學深造,畢業后到唐氏機構任職,春風得意年年擢升,現在已經是唐氏機構的高層要員。別人都故意忽略吳宏昌的精明能幹,也為唐氏機構賺了不少錢。曾經有外邊的機構獵人頭,吳宏昌想避嫌跳槽,唐日景說:“你得通過老太太一關。”

就當是要你報恩

當然通不過,孫信芳只輕輕地說:“你不能走,就當是要你報恩。”吳宏昌只好繼續留下。

吳宏昌自己半信半疑,因為他確是吳家的養子。他對這個謠言不太相信,因為孫信芳夫人與他並不親近,見到他時都是“彬彬有禮”的,不像是生母對一個私生子的態度。

但在這一天,吳宏昌來到程律師樓時,發現聽遺囑的只有他一個人。遺囑的內容更令他真正吃驚地反省:我真的是孫夫人的私生子?因為孫信芳把她名下所有財產都留給吳宏昌。

吳宏昌驚訝也擔心地問:“唐日景先生知道孫夫人的遺囑內容嗎?”程律師點頭:“他知道,昨天已經先宣佈另一份遺囑了,孫夫人留給他的是一些想念的紀念品。”程律師還瞭解地說:“你不必擔心,唐先生說孫夫人早就通知他這份遺囑的內容。”

吳宏昌回到公司就去謁見唐總裁。唐日景和藹微笑地說:“是,我知道,母親很早就告訴我了。當然我不會生氣妒忌,這是母親的錢,要怎麼樣處理她有權利。”

他微笑:“宏昌,父親留給我的產業夠多了,母親贈送給你的私人財產,還不到唐氏資產的10%。”

吳宏昌結巴地說:“可是孫夫人為什麼留下這麼多錢給我?我與她究竟是什麼關係?”唐日景正色地說:“我不知道,我做兒子的不能問母親這些,你知道我是孫夫人一手撫養成人的,我異常尊敬她。她去世,我至今還難過。”他望著吳宏昌:“如果你想查明白,我不會反對。”

吳宏昌想起程律師給他的遺囑副本,一名見證人是顏凡。他決定去拜訪顏凡。顏凡接到吳宏昌的電話后,就決定接見他。他覺得吳宏昌可能繼承了生父的精明能幹,遲早會醒覺查出真相,而孫信芳生前就已經委託他處理這件事:盡量不要讓他明白真相。

吳宏昌見到顏凡時有些微吃驚:“我以前見過你是嗎?在我16歲時,你來過我們家。”

顏凡微笑:“是的,你真好記性。”

吳宏昌即刻恍然大悟說:“現在我明白了,那時你就是代表孫夫人來找我的父母,是不?你是代表孫夫人以金錢接濟我們,因為我記得從那一天起,我們家的經濟情況就大大好轉了。父母說他們中了彩票是假的,對不?”

顏凡也爽快回答:“你真聰明,我也不瞞你了,是的,孫夫人要我出面幫助吳家,也是我教你父母對外人說是中了彩票。”

吳宏昌低聲說:“為什麼?”顏凡望著他:“你今天來找我,是想知道孫夫人為什麼這樣照顧你,她與你到底有什麼特殊關係是不?”

吳宏昌苦笑點頭。顏凡說:“你是一個聰明的人,你自己說,你認為孫信芳夫人與你是什麼關係?”

吳宏昌小聲說:“我與她是母子,是嗎?”

顏凡沒有正面回答,只說:“孫夫人一直隱瞞你,是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吳宏昌歎息:“我明白。”吳宏昌再問:“她的兒子唐日景知道,我是孫夫人的私生子嗎?”

合約告一個段落

顏凡回答:“唐先生孝順母親,是不會問她這些難堪的事。當然他也有自己的答案,與你的一樣。”

顏凡問:“你會怪孫夫人嗎?”吳宏昌搖頭:“我一直敬愛她,她盡所能對我好,照顧我與吳家。她把所有的私人財產都留給我,是想我明白,我在她心裡的分量。”

顏凡微笑:“你是聰明人,把整件事放開,好不?不要損壞孫夫人的名聲。”吳宏昌點頭,微笑說:“當然。”

吳宏昌告辭后,顏凡透出一口大氣。他與孫夫人的合約,總算告一個段落了。

很多年前,孫夫人來找顏凡要求協助──16年前,她把一名男嬰交給姓吳的人家撫養,多年來一直沒有過問。現在她要顏凡找出這名已經取名為吳宏昌的棄嬰,盡量協助他,改善吳家與他的生活。不要讓他知道真實身世,尤其不能讓他知道他與唐家的關係。

顏凡是聰明絕頂心細如髮的人,他小聲叫:“老天,我剛才還以為這名棄嬰是你的私生子,原來不是,他是誰的兒子,如果你不告訴我真相,我不能幫助你,也不會幫助你。”孫信芳低頭歎息:“他是我死去多年的丈夫唐冠成在外邊生下的兒子。”

孫信芳說:“我的丈夫唐冠成生前是個成功的生意人,也是個非常荒唐不忠的丈夫,他一直在外面拈花惹草,我都忍了下來。就在16年前,他與一名台灣歌女打得火熱,這名叫范香香的女子野心大,她要唐冠成正式娶她為小妾,她設法讓自己懷孕。唐冠成說如果我不肯接納,他就與我離婚。”

孫信芳冷笑說:“那時我以為天有眼,因為唐冠成意外去世。我與兒子唐日景是他所有產業的合法繼承人,范香香空歡喜一場。我去找她,要她生下孩子后交給我,我會給她一筆錢,但是她要離開這裡。當然,她沒有想到這個孩子日后是奇貨可居,會給唐家爭財產的麻煩:她也沒有想到,等她把孩子給了我,我就把這個嬰兒送給人撫養。這是唐冠成的骨肉,但我要報復他,讓他的孩子流落在外,以報復他對我的不忠,甚至要為這名范香香拋棄我,我不能原諒這個沒有良心的男人,還有范香香的奪夫之恨。”

孫信芳再低頭歎息:“16年就這樣過去,我開始后悔做得太絕,這個私生子理應有較好的日子過。我希望顏先生協助我,出面為我幫助他。”顏凡答應了。

顏凡也猜到精明的吳宏昌一定會猜疑,尤其是孫信芳決定把自己私人的財產留給他。當然,這也是她的一個伎倆,讓吳宏昌更懷疑自己是孫信芳與別人生下的私生子。

有個想要的身世

顏凡與老麥喝酒時對他說:“我沒有欺騙吳宏昌,從頭到尾都是他自己一心希望自己是孫信芳的私生子,他有意相信生母與情人有一段可歌可泣不能公開的戀情,我說他的生父已經不在人世更是真話。我只是附和他,讓他有一個他想要的身世,他會比較快樂。”

他喝一口酒說:“如果他知道真相,也許他不想要有這個交際花的生母,也許他會貪心與唐日景爭生父的財產,但他失敗的成分居多。他肯定先失去一直對他很好的親人唐日景,唐日景仍然以為吳宏昌是自己的同母異父兄弟。”

老麥諷刺地笑說:“你處理得很好,畢竟你接的是孫信芳的生意委託。”他惡作劇地問:“你想,如果那位范香香突然到這裡要見自己的私生子,找你幫忙,那時你怎麼辦?”顏凡白他一眼:“只要她找的是我,我就能解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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