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國某個青山翠谷的平原住著苗洛一家三代,70歲的苗洛老太与50歲的儿子儿媳外帶二男三女五名孫儿。他們住在一間堅固的大石屋里,是勤勞庄稼人,健康樂天,明白自己的本分不好高騖遠,對生活滿足。
這石屋已有三百年歷史,原本現今的主人應該是喬治,但在弟弟湯姆与艾美莉結婚后,喬治就离鄉背井遠走海外,把石屋留給已成家的弟弟夫婦。村民都知道當初喬治与湯姆同時喜歡艾美莉,只是艾美莉最后選擇湯姆。
喬治去行船,在中國住很久,有与家人通信并寄禮物,湯姆生下長子后也有寫信通知他。但在廿年前,突然沒有喬治的消息,大家都認為那時已經50歲的他,多半去世了。就在這時,苗洛家接到水手之家的來信,原來這10年,喬治一直住在這間水手養老院,有嚴重的風濕難于行走。喬治自忖時日無多,渴望回到家鄉自己的老石屋里。
兩個老人見面了,不忌諱當年一段情,他們的眼神坦白流露。喬治沒有否認水手生涯到處風流,艾美莉還吃一點老醋。但他回答艾美莉的取笑時坦率說:“你知道的,除了你,我不會娶別人。”沒有人知道苗洛老太當年為什麼取弟舍兄,可能是擔心喬治愛風流。還有就是苗家兩兄弟都英俊,苗老太回憶時說,丈夫湯姆更瀟洒。
回家那天,喬治興奮得可以自己走路,他興致高精神好,說自己可再活20年。但只在老家一晚,他就溘然長逝了。苗洛老太對一名賓客說:“我很高興他回來了,說實在的,在我与湯姆結婚一年后,我就弄不清楚自己的選擇是不是正确的。”
這是一個平淡而又實際到很真實的故事,是毛姆一個短篇故事《老家》。以前看過不覺得怎麼樣,覺得完全沒有故事嘛,不像作者其他小說故事曲折出人意外。但最近重看,不僅很喜歡更覺得寫得十分好。淡然的文字里藏著世人永不理解的感情与愛情。在愛情中的選擇,當時以為是正确的,后來又怀疑懊悔了。
如果資深人士寫回憶舊日情,一定很好看。就看過一位老太太談昔年追求她的一位已去世浪子,當年討厭他的糾纏不清,這時娓娓道來也有一份怜惜,被人愛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