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吉：自由誠可貴，生意價更高

中國在烏鎮開世界互聯網大會。我好幾個朋友都在調侃，連谷歌和面子書都不能進入的國度，要談什么世界互聯呢？似乎有點怪怪的。但你看看出席的全球互聯網企業以及所謂大咖們熱烈的討論，就知道，自由不自由不是關鍵的。

今天的西方國家，也不再流行拿人權當數落中國的談資。而中國在互聯網大會上，大談網絡安全以及尊重“網絡主權”。所謂網絡主權，在今天恐襲處處，各國都在反省網絡治理，加強打擊恐怖分子的年代，中國式的網絡管理經驗，也對互聯網信息自由、開放、平等和共享的精神，構成了質疑。這個質疑在當代又顯得那么理所當然。

美國作為互聯網最自由的國度，也因為國家安全理由，實行網絡監聽。說到底，自由作為一個理念，只能是相對的比較。尤其在我們這個時代，自由以及代價的思考重新回到我們的生活處境裡。尤其是傷害來得那么容易，獨立思考的聲音以及勇氣，總無力去捍衛自由，而以為就是自由過了頭，縱容了恐怖以及罪惡。

習近平10月訪美時，科技界幾乎所有巨頭朝拜式地在西雅圖與習近平會面，雖然美國近年來持續批評中國網軍竊取商業秘密以及發動網絡攻擊。科技界擁抱中國市場，與白宮的論調相左。世界互聯網大會也如此。自由誠可貴，生意價更高。許多尖銳議題，到了商人手中，總是可以磨合。為了中國龐大的電子商務，以及online to offline的各種可能，中國式網絡管理也被與會的外國企業家解讀為中國正在持續開放，逐步自由。在這個過程裡，最響亮的聲音就是人民幣唰唰唰的聲音。

要對這個世界保持憤怒

今年5月，馬來西亞讀者比較熟悉的中國作家許知遠在“2015中國青年領袖”頒獎典禮上，向大家互相吹捧的樂呵呵節目氣氛大潑冷水。這位一頭招牌蓬忪長髮的作家批評大家對娛樂、對明星那種發自內心的追求，對世界完全沒有個體精神和審美，沉迷在膚淺的大眾狂歡裡。“要對這個世界保持憤怒啊。我們已經陷入了一種假裝點讚的習慣，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按照反恐邏輯以及關鍵字刪帖方法，這個發言也就被刪掉了，但是先前你點贊，通過微信支付的打賞，是不會退的。

（附註：微信公眾號有個功能，你可以通過系統設定金錢數額，通過微信支付平台，讀者點選“打賞”給作者，類似讀者付費讀內容的服務。這個功能目前養了好多獨立專欄作家。有些言論比較尖銳的作家，發文后不久，引起讀者激賞，有許多人點贊打賞，雖然貼文不幸被刪除掉，但賞金還是進了荷包裡，也算是對作者的安慰。）

寄自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