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弦:看誰笑到最後
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馬哈迪出席巫統黨大會後,說了一句玄機話:我仍然在微笑!
馬哈迪拈花微笑,頗有“任它山洪爆發,我當清風拂面”的意境。
當然,一代天驕的馬哈迪,不能哭給某個人看,喪臉如喪邦,自我去勢,危矣!
但是,馬哈迪的老人幫戰友慕尤丁,就沒有馬哈迪“拈花微笑”之境。如喪家自問︰老夫何孽何罪,說真話有罪嗎?
朝廷規矩,說真話割舌成啞,說假話陞官發財,這個官場遊戲,可憐慕老玩了幾十年,竟然還天真的說︰不懂不解。
所以,慕尤丁找不到有需向某人道歉懺悔的理由,憤而周遊巫統100多個區部和2萬多個支會喊冤去了。
慕老周遊黨區部和支會,這條不歸路一點也不好走。起步有荊棘,半途有埋伏,終點可能一杯黃土,滾滾紅塵。
反觀阿吉哥,其意境絕不輸“仍然微笑”的馬哈迪。老馬拈花微笑,阿吉哥開懷看球,貼上一張與草民蓆地而坐,一起開心看球賽的合照,誰笑到最後,自有分曉。
兩個老人,一個九旬,一個古稀,說到號令天下,那有武林盟主的揮灑自如。
其實,說到朝廷爭斗,始終還是“權力”說話,無權之人豈能與有權之人,並肩而坐指點江山。
除了微笑還能說甚麼?
權力這回事,就是烏鴉與鳳凰的故事。
馬哈迪半懂,慕尤丁不懂,阿吉哥則得心應手,融匯貫通。只有人在其位,才能謀其政,這是放諸四海皆準之理。
所以,馬哈迪一反常態,改喋喋而微笑,以“我仍然微笑,誰笑到最後”的姿態,繼續其逼宮征途。
馬哈迪除了微笑,還能說什麼呢?
這種際遇,如秀才遇著兵,有理說不清同等。當理說不過權,微笑自然出得場面,而不至矮化。
馬哈迪不再以前霸主之身分,而是十分平民化的攜老伴之手,走入電影院,與民眾一起觀賞電影。
電影院裡的《星球大戰》拍的如何火星四濺,老馬與阿吉哥當下的大戰,卻呈水靜流深之境。
正是,老馬微笑,阿吉哥大笑。
馬哈迪看電影,納吉看球賽。此外,老馬慶生,阿吉哥慶節。雙雙各得其所,亦各享其樂。
這類政治的新動態,少了戾氣,多了祥和,也少了哀愁,多了歡笑。
當馬來西亞人看著馬哈迪微笑走進電影院看戲,也看到納吉蓆地而坐看球賽,活脫脫是一幕東邪黃藥師,與西狂楊過在華山之頂論劍的場景。
當政治不再吊詭而回歸藝術,馬哈迪的拈花微笑,納吉的開懷大笑,不是更勝於刀光劍影和腥風血雨嗎!
何須26億,一劍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