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題故事.塞塞塞返鄉再累也甘心
報導:譚絡瑜
圖:受訪者提供
30歲的林峻鈺離開家鄉關丹到吉隆坡已有11年,大學畢業後,順理成章留下來工作、成家,一眨眼已經做了11年遊子。
每次回鄉過年,都要費一番折騰,開長途車就免不了塞車。峻鈺每年平均回鄉五六次,探望家裡的父母,新年一定回家過年。幸而他的工作較有彈性,可以提前幾天回鄉,避開最塞車的時刻。
吉隆坡到關丹,平常只需3個小時,新年大塞車,可憐回鄉遊子塞到怕,他試過花了10個小時,才從關丹回到吉隆坡。去年成家後,他與太太先提早回關丹,年初二南下到太太娘家柔佛昔加末,年初五回吉隆坡,同樣也是塞到爆。今年過年,他也將是西海岸-東海岸-西海岸兩邊跑,但回家過年這麼開心的事,塞車再累也心甘情願。
峻鈺形容自己的家鄉時這麼說:關丹,是一個寧靜的沿海城巿,生活步調比首都悠閑得多,空氣很好,有美麗的森林、漁村。可惜,現在的關丹因為快速發展,自然資源沒有節制地採集,環境受到很大破壞。
家鄉染紅,遊子心痛
最近關丹又成為新聞焦點,鋁土礦開采令土地和海洋變成紅色,矚目驚心。看見家鄉變成如此,像峻鈺這些身在外地的關丹人,感到痛心、擔心又無奈。
前幾年,他與朋友、同鄉參加了在吉隆坡反萊納斯稀土廠活動,上街表達了心聲,但始終無法阻止稀土廠落成運作。而鋁土礦污染也並非近期才出現,他記得約一年前開始,他從前小學所在的山區,就已經因為鋁土礦開采而變成一片紅土。他老家在直落尖不叻附近,雖然那裡海水未變紅,但關丹港口附近海域的紅色,也令他深為擔憂。
意識到關丹環境污染問題嚴重,他身邊有些朋友把父母接到吉隆坡居住,而選擇留在關丹的人自有本身的原因和理由。皮膚出現敏感症狀的人只能吃藥,害怕吃污染的河魚,只好吃深海魚,人總要想辦法生活下去。
關丹人離開家鄉並不是這幾年的事,許多年輕人為了升學和更多的就業機會,通常中學畢業後就紛紛離鄉別井,到西馬其他大城巿如吉隆坡、檳城、新山等地發展。峻鈺算了算,與他同輩的中學同學,一直留在家鄉生活的大概只有10%。
也有人在外闖盪多年後,選擇迴流家鄉做生意。未來他會不會回返關丹定居或發展?峻鈺想了想回答,環境是他考量的因素。他希望污染環境的開發會受到控制,也希望有機會教育缺乏環保意識的人,勿為短期利益犧牲下一代的居住環境,好好保護家鄉這片土地。
浪濤是鄉愁的呢喃
關丹是個好山好水的好地方,天然資源豐富。林峻鈺年少時的游樂場所都在戶外,在直落尖不叻海邊學游泳,騎腳車上學,到Bukit Pelindung、Gua Charas、林明爬山露營,從小就在大自然里玩樂,使他成年後熱愛戶外活動,騎腳車、登山、潛水、攀岩什麼都玩。
小時候響往出去大城巿見識,剛到吉隆坡唸書、工作時,他每逢假日就離開城巿到郊外親近大自然,登山、攀岩、露營。即使現在住了多年,依然不喜歡城巿的塞車和人潮,他坦言,對吉隆坡這個城巿沒有歸屬感。
居住在首都,他最想念的是家鄉美麗的大海。比較起西海岸海灘,東海岸海浪更大、海水更清澈。在東海岸人心中,恐怕沒有哪一片海能與家鄉相比。南中國海的海浪聲,是東海岸人的鄉愁。
不用說,關丹海鮮也比西馬城巿的更新鮮,偶爾想吃海鮮,他會到瓜拉雪蘭莪去尋味。然而,最叫他懷念的家鄉味卻是擂茶。他習慣家鄉擂茶清香自然味道,不像吉隆坡的咸、苦,每次回鄉都會去吃同一家擂茶。
另外,他也想念關丹的沙爹,據他說,帶過外地朋友品賞,都覺得很好吃,比加影沙爹更美味。多數人都覺得自己家鄉的食物最好吃,這一點筆者完全認同。也許,吃的不只是味道,而是濃濃的鄉情。
《大日子》在此取景
關丹(Kuantan)是我國彭亨州的首府,也是東海岸最大的城市,位於關丹河口附近,面向南中國海。人口大約34萬,建於1851年,1955年彭亨州政府將首府從瓜拉立卑遷至此地。
19世紀末和20世紀初,華人礦工和商人建立了關丹最早的城鎮,以及附近的錫礦如甘孟和林明。橡膠園吸引了印度的移民。
旅遊業是關丹的一個重要經濟支柱,木材工業、漁業、貿易、商業、石油、化學工業也是市內經濟的重要成分。
關丹主要觀光景點為直落尖不叻海灘(Teluk Cempedak),其他臨近著名海灘包括黑沙灘(Batu Hitam)、巴洛(Balok)及芝拉汀(Cherating)。
馬來西亞本土首部中文賀歲電影《大日子》於2010年發行,全片大部分是在關丹的米昔拉漁村拍攝。
在東海岸人心中,恐怕沒有哪一片海能與家鄉相比。
「第一」皆成空
徒留雨樹擒綠波
藍中華是霹靂太平人,讀華聯幼兒園、華聯小學、華聯國中,中學畢業後北上檳城理大唸書,之後南下吉隆坡工作。近10年,他的兄弟姐妹和父母也逐一搬到吉隆坡,家人目前都在都門生活,太平老家常年空置。
他說自己只能算半個遊子,現在有兩個家,一個是家鄉太平,一個是生活打拚的家吉隆坡。一年內總有一兩次想念家鄉,就會獨自回太平小住幾天。每年農曆新年,他與家人都會在吉隆坡吃團圓飯,年初一才回太平探望親友。
家鄉美食,總令人牽腸掛肚
藍中華如此形容他的家鄉太平:得天獨厚的歷史古城,一個寧靜的小城鎮,沒有大型商業活動和發展計劃,還保留著良好的生活環境。
他最喜歡太平湖和太平山(拉律山),全馬山水如此完美結合的城鎮並不多。太平湖有他很多回憶,景色百看不厭,每次回鄉都會走一走。
他也喜歡太平物價還不會很高,除了遊客區比較貴,巿中心還可以吃到一碗3令吉多的麵。在吉隆坡生活了十多年,他始終接受不了吉隆坡口味,家鄉美食永遠令他牽掛,比如有雞蛋、馬鈴薯醬湯的吉靈麵,用雲吞皮做的雲吞麵,北馬豬腸粉等等。
他小時候,父親賣豬腸粉,因此對豬腸粉有特別的情意結。在他的心目中,豬腸粉應該是和芋頭糕一起淋醬吃,到吉隆坡生活吃配釀豆腐的豬腸粉,令他很不能適應。
31項全馬第一,誰人知…
太平有豐富的旅遊資源,除了美麗山水,這里還有31項全馬第一紀錄。大家比較知道的有第一個動物園、第一個火車站、第一個博物館,另外還有第一個飛機場、第一個消防局、第一個電報局等。可是,由於宣傳不足,其中一些“第一”景點,連太平人本身也不知道在哪裡。
藍中華覺得,太平有許多旅遊資源沒有好好被珍惜、宣傳,而被大部分人忽略,實在很可惜。舉個例子,聳立在太平巿中心,外形像一座歐洲小教堂的美麗建築物,很多人猜不到原來它是全馬第一間消防局。空置多年,曾經被租用做紀念品中心,後來變成旅遊詢問中心,現在又暫時空置。全馬第一座飛機場像塊荒地,全馬第一間電報局是間空屋……
另外,一些很有特色的景物本來可以成為景點,卻因為發展洪流面臨消失。太平有個景色獨特的組屋洗衣坊,很快將因組屋拆除改建商業中心,“萬國旗”飄揚的景色不再。巿中心歷史悠久、全馬第一個大巴剎搬遷成定局,老巴剎將轉型藝術坊。
美麗太平湖最著名的景色是雨樹“翠臂擒波”,湖畔雨樹一度面臨被砍掉,遭到當地居民強烈反對後,使百年雨樹得以保住。藍中華認為,雨樹總有老死的一天,當局應該設法維持太平湖獨特景觀,比如栽種移植雨樹。
近年來,越來越多發展計劃,商業氣息令太平開始失去原來的面貌,變得跟記憶中不一樣,令中華感覺悲哀。若沒有很好地構思如何維護古蹟,當歷史古蹟消失,是非常可惜的事。
距離太平不遠的十八丁因為文創藝術活動,由沒落小漁村變成旅遊景點,煥發新生命。他希望太平也有人才帶頭,讓雨城展現新活力。
想方設法避塞車,直路繞成彎道!
新年回鄉塞車,令人心浮氣躁,但很多人因為沒有其他更好選擇,只好忍耐。比較回鄉方法和費用,坐巴士單程30多令吉,坐火車單程28令吉,ETS火車單程47令吉,開車汽油加過路費單程約72令吉。如果一家五口坐ETS火車,來回總共要花上約500令吉,比起來還是一家人開車劃算。
為了避開塞車,大家都會盡量選擇提前幾天,或在凌晨開車,根據中華的經驗,除夕回鄉車潮少很多,年初一通常不會塞車,年初三起遊子開始回城,車龍再現。他試過最嚴重塞車,下午2時從太平開車,晚上8時才回到吉隆坡。也試過為了避塞車,從南北大道轉去1號公路再轉5號公路,多繞了70、80公里才回到家。
曾用5天時間,騎腳車回家
去年12月,藍中華趁著連續有幾天假期,一個人騎著折疊腳車,花了5天,從吉隆坡一路騎回太平,完成騎車回鄉“壯舉”。
他平時回鄉不愛開車,因為會打瞌睡,多選擇搭巴士或火車。反正沒試過騎腳車回鄉,不如就敢敢做。他過去曾有幾次長途騎腳車的旅行經驗,這次從吉隆坡到太平的280公里,是個人紀錄。
腳車是他小時候的良伴和交通工具,太平是個極適合騎腳車的城鎮。從他家騎到太平巿中心不過3公里,騎最遠到後廊也不過4公里。這一次從第二個家騎回老家,實在是很有意義的體驗。
該趟回鄉騎行,讓他在1號公路沿途重新拜訪金寶、丹絨馬林、務邊等小城鎮,在這些見證了馬來西亞錫礦業興衰的城鎮,懷緬了過去的輝煌歲月。
騎行那幾天,天氣炎熱,中午氣溫高達36度,讓他差點中暑。一路北上,分別在萬撓、適耕莊、安順、紅土坎住一晚,最後千辛萬苦騎到太平。也許因為太累,他反而沒覺得太興奮,只感到一生人只做這麼一次瘋狂的事就夠了。
因錫礦發跡,聚集華人礦工
太平(Taiping)是霹靂州的一個市鎮,在早期因錫礦而發展起來,曾是霹靂州的首府,但在1937年被怡保所取代。
“太平”的字面意思是永遠平安,是馬來西亞最古老的市鎮之一,是馬來西亞最早擁有火車站、游泳池、湖濱公園、動物園及博物館的一個地方。太平舊稱是拉律,早期是華人礦工幫派血腥爭鬥的地方。英國殖民政府在平定這些紛爭之後,將之改名為“太平”。太平也美稱為“雨城”。
沒有好好構思如何維護古蹟,任它消失是非常可惜的事。
飛得再遠心繫故鄉情不移
把用心建立起來的生意轉變後,羅太太去年隨先生離開馬來西亞到台灣生活,再一次當起離家的遊子。
她有兩個家鄉,一個是出生地怡保,另一個是成長、唸書、工作和生活多年的檳城。兩個地方都有她心愛的家人、朋友和傳統美食,在她心中分量一樣重,鄉愁也一樣濃得化不開。
這次農曆新年,她與先生都會回鄉過年,但因為假期有限只待5天,很有可能第一次不能回怡保,留在檳城與先生家人一起度過。
她與先生這次離國,是因為先生獲得一份外國公司提供的就業機會,同時二人對國內政局和政府失望。反正生意也賣掉了,覺得待在這邊也沒有什麼突破,不如就離開,換個新環境,順便也看看世界。
人在異鄉最掛念的是家人,父母很愛旅行,還可以飛去國外探望她,但她偶爾會想到乾媽媽和婆婆年紀大了,自己沒什麼機會拜訪他們。
小心願,返鄉開圖書館
人在外國仍關心著國家,問她未來會不會回來?她回答:會,只要政府不要過分!她的夢想是買個偏僻的好地方,種些菜過退休生活。她暫時不會想回來發展事業,因為做生意總會遇到貪污問題,令她相當抗拒。她一直有個小心願,希望可以在馬來西亞開一間好圖書館,不管開在哪一州都不重要,只想可以造福孩童和促進人文發展。
移居外國幾個月,慢慢適應了異鄉生活,但家鄉總有些東西叫她牽掛。除了家人朋友,最令她想念的當然是馬來西亞食物,她已經想好了,回來一定要吃好吃的馬來椰漿飯!
回家過新年最快樂的事,就是一家團聚,向親戚拜年,與親人聊天話家常。農曆新年飯桌上的菜尾和齋菜是她的兩大至愛,光是想都忍不住流口水,盼望回家那一天早點來到。
美麗的山,清潔的空氣,清甜的山水,且不缺美食。
東馬雙城記
一個繁忙一個閒
東馬遊子回鄉過年,最快的方法就是乘搭內陸飛機,從沙巴亞庇飛到砂拉越美里不過45分鐘,一下就到了。自從孩子長大上學後,楊慧雯回家次數就少了,通常一年只有農曆新年才回娘家一次。
慧雯是美里人,先生是亞庇人,10年前嫁到沙巴,雖然同是東馬城巿,但生活步調很不一樣,食物也不同,剛開始適應不來。比如美里沒有亞庇的生肉麵,砂拉越干撈麵和亞庇干撈麵叫法也不一樣。兩地食物價錢也有差,美里一碗麵大約3令吉多,亞庇一碗麵加料要6到7令吉,甚至比吉隆坡還貴。
初到亞庇,她對物價的差異確實難以適應。每次回到美里就覺得東西便宜,開懷大吃美食,每回家鄉一次就胖幾公斤。
美里亞庇兩極比較
楊慧雯形容,美里生活沒什麼壓力,節奏比較悠閑。相比下,亞庇生活節奏緊湊,交通繁忙,而且塞車問題越來越嚴重,比起吉隆坡不遑多讓。她下班後順路去接孩子,常要花一個小時到一個小時半才回到家。雖然早已習慣了亞庇節奏,她一回到家鄉,馬上就能感覺到交通順暢很多,步伐也放慢下來,非常舒服。
她覺得,美里和10年前相比有很大的改變,近年慢慢繁榮起來,回到美里還是覺得很親切。家公家婆很喜歡生活步調舒服的美里,甚至考慮退休了搬過去住。她本身因為三個孩子還小,暫時沒有這個念頭,畢竟已是亞庇媳婦,在這里成家、工作,有自己的朋友和事業,而且亞庇的工作發展和兼職機會也比較多。
年節享天倫樂
以往年初二回娘家,通常待上一個星期,她哪裡都不去,只留在家陪父母,媽媽會為女兒煮許多好吃的食物。她也會與從各地回鄉過年的中學同學聚會,享受一年一度團聚時光。孩子們則樂壞了,因為外婆會準備許多食物,舅舅帶他們到處去玩,完全是度假心情。
不過,今年她決定留在亞庇,陪家公家婆過年,過完年後才帶爸爸媽媽飛到柔佛州,與在新加坡工作的弟弟會合團聚。
大馬最早石油產地
美里(Miri),是砂拉越州的第二大城市,坐落在砂拉越北部,與汶萊隔鄰。美里是馬來西亞最早的石油生產地,所以也被稱為油城。石油的開髮帶動了城市發展,是美里早期的主要經濟支柱。後期的經濟發展則著重於土產、木材業、農業、造船業、教育及旅遊業。
美里生活沒什麼壓力,節奏比較悠閑。
吉隆坡只是工作地方
根在柔佛
陳毅傑來自柔佛州昔加末的廣西村,柔佛州多福建人,但這個村的居民都是廣西人。毅傑的父母都是膠工,一家人住在叔叔自己畫圖、建造的膠園小屋。膠園里住戶零散,住得最近的鄰居也要走兩三分鐘路才到。
毅傑上有五個姐姐,因年齡差得遠,從小他就習慣一個人玩。據他形容,童年大部分時光都在極度寂寞里度過,喜歡自己玩爬樹,或走路去最靠近的鄰居家找朋友玩。在膠園里長大的孩子都會幫忙勞動,毅傑從小幫忙收膠汁,一直到高中。
他的母校大禹小學(多美的名字)是所微型華小,4、5、6年級合併一起上課。他就讀6年級時,班上只有10個學生,全校一共72人。當年的小學校舍已經拆掉變成工業區,母校遷移後只保留校名招牌。
他覺得家鄉是很適合居住的地方,小時候空氣很好,早上迎著涼風騎摩哆,霧水凝結在眼睫毛上,濕濕涼涼。不過,現在因為多了工業區,空氣素質也沒以前好。從前老家晚上只聽見蟲鳴聲,沒有車聲,非常安靜,適合讀書。可惜膠園里的老家因荒廢多年,小路被野草淹沒,連車都進不去。如今,許多童年記憶只保留在他的腦海和泛黃的老照片里。
鄉下最有新春氣氛
年紀稍大一些時,家搬到膠園外面的丁能新村,朋友才較多了起來。他常常到外婆家玩,寵愛他的阿姨會帶他去昔加末街上玩,買東西給他。在外婆家過新年特別熱鬧,表兄弟姐妹歡聚一堂,大家一起玩,過完年依依不捨送走玩伴,又得等下一次。外婆家的年菜讓他難以忘懷,白斬雞和釀豆腐的味道現在沒人能做得出來。
孩子長大先後離家,老家只剩父母留守。17歲那年,毅傑離鄉北上吉隆坡拉曼學院唸中六,之後繼續北上就讀檳城理大,畢業後回到都門工作生活迄今。
每逢新年,他搭坐姐姐的順風車回鄉,不需自己開車。3年前父親去世後,因不放心讓母親獨居鄉下,便把她接來吉隆坡。現在除了一個姐姐在美國,一家人都定居都門,只有清明才回鄉。
始終無法把城市當家
每次回鄉,他都覺得家鄉變化不大,意外的是,近年居然開了三家新戲院,放的多是印度戲。有一次好奇與朋友去看戲,全場只有三個觀眾,居然被告知取消放映。但農曆新年遊子回鄉,小鎮就熱鬧起來了,放賀歲片的戲院爆滿。
去年沒回鄉過年,毅傑整個新年假期都窩在家裡看賀歲片,出門到購物廣場,人很多,卻沒有什麼過年的感覺。他還是想念家鄉以前過年的濃厚氣氛,幫忙母親捉雞殺雞準備團圓飯,一家人團聚慶祝。
在昔加末出生長大度過17年,在吉隆坡生活了12年,明年就將在此擁有屬於自己的房子,但他始終無法把這個城巿當做自己的家鄉。吉隆坡對他而言,是工作的地方,因為沒有參與她的過去,難以有深厚的感情。當別人問他是哪裡人,他還是會馬上回答:柔佛人。
柔佛最北的縣
昔加末(Segamat)是柔佛州最北部的一個縣,主要生產橡膠和油棕,榴槤也聞名馬來西亞及新加坡。縣內除了昔加末市最大城市,還有拉美士、利民達、峇都安南、三合港、彼咯和丁能等小市鎮。
2006年12月19日的大水災,把大部分昔加末市淹沒,造成極大經濟損失。2010年起,昔加末改變了許多,有了不少大型發展。
從前老家晚上只聽見蟲鳴聲,沒有車聲,非常安靜適合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