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學年代最理想的年節假期,是大年初一落在星期四。有個計算法,如果初一與初二是星期四與星期五的官方假期,星期六與星期日本來就不是上學的日子,那新年假期最少有四天。初五開課也很心滿意足了。
其實除夕已經是濃到化不開的新年氣息了。學校往往還體貼地在除夕提早放學,十點半就可以興高采烈回家了。說回自己,中學六年的除夕總是逃學,母親與兄姐從無指責(其他同學也一樣),就因為知道或者猜到學校會提早放學。高二與高三那兩年的除夕早上,就遇到級任上學經過,他總是指指我笑。他還是全校最令學生喪膽的訓育主任呢!但是新年嘛,再鐵面無私的人,都願意網開一面。老師心裡也一樣充滿了新春歡樂呀!
學生的新年節目,包括向老師拜年,年初二聚合,人數也不少呢!總有十幾個要好的同學一起出發。老師也有豐富的經驗,不讓學生拜年落空,總會在家裡恭候學生“大駕光臨”。年年都向吳東海老師拜年,有一年,他給我們看他精心編製的剪報輯,那是我看過最精緻的剪報輯。老師教美術嘛!一年他開文藝歌給我們小毛頭開開耳界,我聽到了歌劇《托斯卡》的歌曲〈愛情與藝術〉。總可惜日后沒有機會與吳老師暢談歌劇。我想他一定也會喜歡《托斯卡》另一首歌〈今夜星光燦爛〉。
當成為就業人士時,剛好進入假期最與眾不同的行業。人家放假我們做工,那一天公司付三倍日薪。這個行業的假期不會少,就是不能與眾樂樂。新年假期就要抽籤抓鬮。為了盡量讓同事滿意,這假期還分成多項,抽中最好的可以年初六上班,多得三天假(要扣年假的),還有新年前的可多得四天或三天不等,還有年初五之后的(閩南籍同事可回家鄉拜天公),另外就是年十二到年十六,可過元宵。
各部門抽籤,有笑聲當然也有媽媽聲。
在離職的最后幾年,總在年初二一早或者初一傍晚就走了,工作等著嘛!G與K都趕在年初一來拜年。記得有一年,大哥送我到車站,他一直等到巴士開了才走,我明白他心裡惻然,人人歡喜過年,我卻連年也沒好好過。我自己都沒有這樣幽怨羅曼蒂克的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