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建成:足球純真年代 | 中國報 China Press

植建成:足球純真年代

本地制作足球電影《Ola Bola》,背景定調在七八十年代的大馬,曾活在那個年代的大馬人,都知道那個年代的美好。



大馬當時仍是一個足球強國,國家足球隊不懼怕任何東南亞對手,在亞洲地區,國足的地位排在老三,面對最強的日本和韓國,我國有實力爆冷,面對西亞弱旅,吃下幾顆鴨蛋的,是對方,不是我們。就像如今的大馬羽球隊,隨時可以橫掃弱隊,或是仍有機會幹掉中國或印尼。

當年的足球運動,牽動人心,是真正的全民運動,無論球員或球迷,都是三族鼎立,各自精彩。更重要的是,當年大馬的種族關係比起來現在和諧交融,無論在社會還是球場上,並沒有明顯的界線。不似現在,華人看英超,國球的球員和支持者多是馬來人,而國家羽球隊的代表,也讓人憂心地逐漸傾向了一族。

是什么造成大馬社會(或是運動界)慢慢傾向種族分化的發展?除了日益保守的原教主義風氣,政治人物以民粹手法來操弄族群,也不知不覺的讓我們掉入了以種族出發的本位主義。在面子書上,你是不是有like過“是華人就進來!”、“是華人就杯葛”的專頁呢?



所以當《Ola Bola》這一部以華人視角述說大馬足球純真年代的電影,被批為“竄改史實”、討好馬來觀眾,甚至被標纖為種族電影時,真的就讓人嘆為觀止了。

榮辱與共流金歲月

這一部由三大種族演出的電影,各演員口操巫、華、印、英語之外,還難得听到廣東、福建、客家、潮洲話,而且說故事的兩大主線、男女主角,都以華人為主。馬來球員的背景,甚至都未被深刻描繪。

電影呈現了一個時代的面貌,去蕪存菁,本來就沒問題。改編電影劇本,是一種取捨的藝術,創作者會放大他覺得精彩的,修改他覺得沒有劇情張力的情節。如果照搬史實,那不就是紀錄片了嗎?

像好萊塢去年上映一部講述二戰時期解碼天才圖宁的故事《模仿遊戲》,被人抨擊竄改事實,指導演淡化了另一位科學家的功勞,只力捧圖宁,並指圖宁並非透過字謎遊戲進入情報局云云。

美國影藝學院不吃偽影評人那一套,最后還頒了一座最佳改編劇本的奧斯卡獎給編劇。

若要從狹隘角度來看這部足球電影,它可能還會得罪一班女生主義者吧?在那個重男輕女的年代,影片中的妹妹,連一碗粥麵都吃不到,家人把資源都押在兄長身上,“SPM科科拿A,老師都稱贊”的女生,竟然淪為橡膠工、車衣妹,豈不罪大惡極?

一部好電影,是讓觀眾在兩小時浸淫在劇中人的小宇宙中,隨之悲喜哀榮,等到滾動字幕出來時,才發現散場了。在《Ola Bola》裡,我們拿前人的事跡來取暖,尋回一段榮辱與共的流金歲月,走出劇外后,順便也反思,究竟我們現在的足球和種族關係,出了什么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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