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神秘的安排

文／雅蒙

顏凡輕輕說：「醫生的話我聽到了，李清豐，我能幫到你，請美國的腦神經專家來。」

李清豐驚喜中有更多半信半疑，顏凡不等他開口就先說：「當然我有條件，但現在沒有時間討論這些，醫生說你兒子要在84小時內動腦神經精密手術，你現在就要決定。」

那一晚，有老千計狀元才美稱的顏凡，在以貴著名的“水玉坊”請破案神探老麥吃飯，也請了小雷，再叫了自己的掛名弟子陸風作陪。陸風遲到，一來就說：“師傅，不行，搞不定李清豐這個人，軟硬不吃。我連多少錢都說了，他還是冷冰冰地說，我又不是沒飯吃，也不少這個錢，世間有許多事，不是有錢就能解決的。”

老麥就先叫好：“對呀，顏凡，你不要以為什麼事都有錢能使鬼推磨。”小雷笑說：“也許錢不夠多，錢多就燒到豬頭爛。”陸風笑說：“二百萬美元，也不少了。”小雷笑說：“現在最少能換八百萬，是不少了。他自己很有錢嗎？不把這八百萬放在眼裡？”陸風回答：“李清豐只是個小生意人。”老麥聽了問：“什麼事，有人要給這位李清豐八百萬，這小生意人不肯應充。”陸風說：“這位李清豐說，就算給他八千萬，他也不會要，他要這個人永遠都不快樂，可見他恨意之深。”

不止欠情還欠債

老麥笑說：“有恨必先有愛，愛恨交集的故事一定精彩動人，顏凡說來聽聽，給我當小菜下酒。”顏凡微笑：“這是我接的生意，我有保密的責任。再說水玉坊下酒菜夠多了，我再給你添幾樣。”

顏凡微笑：“不提人名我倒是可以大略說一些，這個愛與恨的故事其實普通平凡，世間不知多少同樣的故事，”小雷笑說：“這樣吧，我猜，一定是從前有個美麗的女子辜負了一個男子，不止欠情還欠錢債。”

陸風先舉手對顏凡笑說：“師傅，雖然我與小雷是鐵杆哥兒倆，我可沒告訴他這件事。”小雷說：“這還不容易猜嗎？人間情債的公式能有多少款？”

那是一個星期前的事了，顏凡這時想：冥冥中許多事神秘莫測，如果不是那一晚在“水玉坊”提及此事，剛才小雷也不會打電話來了。小雷在電話裡說：“顏凡，我不知道你需要知道這件事嗎？覺得還是讓你知道較好，那天你提到一位李清豐，剛才來警局詢問，他20歲的兒子李景峰出事了，現在在醫院。”

小雷說：“我已打電話給醫院，這位李清豐的兒子生死未卜，腦部重傷。我打聽了，這裡恐怕沒有醫術高明到可以救治到李景峰的腦科醫生。”

聽到消息時，顏凡也呆了一下：對李清豐以前的愛恨糾纏，神秘的宇宙大神另有安排。他在電話中對小雷說：“我即刻過去醫院協助李清豐，我的顧客要他快樂。”

顏凡趕到醫院，在緊急手術室外看到憂心如焚的李清豐與妻子。顏凡有點驚訝，沒想到李清豐是個很好看的男子。50歲出頭了，仍然一頭濃厚的頭髮，濃眉高鼻，年輕時想必更英俊好看。他衣著樸素，從面相以及顏凡所知道的舊事，李清豐怎麼看都是個好人。

就如小雷說的，李景峰的腦部創傷嚴重，目前醫生只是幫他暫時穩住傷勢，但需要在48小時內進行救治手術，而這裡的腦神經醫生還沒有這種水平。

有錢能使鬼推磨

一名醫生從手術室出來，就告訴李清豐夫婦：“一年前，醫學界是找到救治的方法，但目前全球只有不超過10位醫生曾進行過這種先進手術，我們的主治醫生也是準備下個月到美國取經學習的。”

李太太焦急且帶希望地問：“請他們來是不是很貴，能請到他們來嗎？”醫生回答：“貴是另一個問題了，你想最少要包一架專機，否則時間也來不及，最難的是，除非你們是名人，否則恐怕很難請到他們來，再說他們在那裡也很忙。”

顏凡在一旁聆聽，他心想：誰說有錢不能使鬼推磨呢？難怪世上這麼多人不惜以骯髒手段找錢。

李太太痛哭，顏凡看到李清豐也眼淚直流，知道兒子會死。在等待死神帶走兒子的一秒一分，對父母來說，是何等錐心的痛。這時李家的親友來了，他們擁著安慰李太太，李清豐這時到迴廊一角，把頭壓在牆壁上失聲痛哭。

顏凡走近他，輕輕說：“醫生的話我聽到了，李清豐，我能幫到你，請美國的腦神經專家來為李景峰動手術。”

李清豐轉頭，驚喜中有更多半信半疑，顏凡不等他開口就先說：“當然我有條件，但現在沒有時間討論這些，李清豐，你聽醫生說了，你兒子要在48小時內動腦神經精密手術，你現在就要決定。”

李清豐望著顏凡：“我不知你是誰，但如果你真的能請到專家救我兒子一命，即使你是魔鬼我也與你交易。我願以自己一命救我兒子一命。”

顏凡微笑：“我不是魔鬼，也不是神，我也不要你的命，也許我要你的心，這以后再說吧。”他說：“現在，讓我聯絡美國的醫生，你去通知這裡的醫生準備，專家一到即刻就為你兒子動手術。你不心擔心錢的事。這也在我與你的交易內。”

李清豐望著顏凡，苦澀地說：“不知為什麼，我相信你。”顏凡輕輕說：“你去告訴你的夫人，讓她不必絕望。我即刻聯絡醫生。”

天快亮了，顏凡在病號樓后門的樓梯找到李清豐，他也坐在梯級上陪李清豐，對他說：“醫生通知我了，他已經在專機上了，會盡快趕到。”

李清豐輕輕說：“包專機很貴是不？我不知你下這麼大本錢，最后要我做什麼？不過我絕不食言就是，我一生最痛恨說話不算數的人。”

他再望著顏凡：“我不知道你是何方神聖，醫院都很驚奇你能這麼快請到專家來。專家的助手也與醫院聯絡了，通知要準備什麼。”

顏凡笑說：“我不是神聖，我只是平凡人。來，我帶你去休息一下，養好精神等醫生來。”

李清豐醒來時，腦神經專家已經為李景峰動手術。整個手術進行了六個小時，滿面笑容的顏凡通知李清豐：“恭喜，令郎的手術十分成功，等會就能甦醒。當然，他還要一段時間休養。”

李太喜極而泣，然后問顏凡：“我們能親自向醫生道謝嗎？”顏凡微笑：“不必，醫生回酒店休息了。”他望著李清豐微笑。

四個小時后，李景峰清醒了，而且神智清明，李氏夫婦高興不已。之后，李清豐自己找顏凡：“多謝你的協助，救了我兒子一命，好，現在是我履行諾言的時候了，你要我做些什麼呢？”顏凡微笑：“告訴我你為什麼痛恨說話不算數的人。”李清豐吃驚得張開口。

顏凡說：“我知道一些，是不是這樣：你年輕時有一位未婚妻，她很聰明功課很好，她要求你在金錢上協助她，讓她入大學讀書，等她畢業后嫁給你。你愛她，盡力協助她，但是等她畢業時，她反悔了，她與你解除婚約，甚至不敢與你見面就到外國了。她與一位大學助教結婚了。是不是這樣，所以你恨她，因為她令你痛苦，令你受辱，因為她覺得你配不上她了。”

上天注定要變心

李清豐吃驚得說不出話，然后聲音沙啞說：“你是誰？”顏凡微笑：“前一陣子，是我叫一個人來勸你，要你原諒你的前未婚妻甄素采，但你不肯，你要她一輩子內疚。但我今天覺得你非寬恕她不可了。”

李清豐苦澀問：“為什麼，因為我欠你一個諾言，你一定要我寬恕甄素采。”

顏凡輕輕搖頭：“不，不是的。李清豐，你知道救你兒子一命的專科醫生是誰嗎？就是甄素采。她一聽到是你兒子出事，即刻飛過來。”

顏凡輕輕說：“清豐，不妨這樣看，也許上天注定當年要甄素采變心，就是要她成為一位出色的腦神經專科醫生，以在今天救你兒子一命。她救了你最愛的人。”

李清豐大慟，低著頭一直點頭：“應該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我不能恨素采，我要感激她。她救了景峰一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