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慶和：春節談色

你對色情的定義是什么？日本還有一些家庭，男女老幼一面吃飯，一面在銀幕上欣賞男歡女愛。法國是浪漫之都，不只一次告訴全世界，裸體並不代表色情，只有對性交，才會有所限制。他們的解釋是，很多名畫都是裸體的，難道要在上面加上“警告”字眼嗎？法國人視色情不是色情，是文化、是藝術。

新年重溫李敖舊作《虛擬的十七歲》，這部他有點孤芳自賞的重著，一樣游走于色情邊緣。《虛》封面就是一個半裸的女生，作者是名畫家，也是法國人的戛洛瓦。

這本書不乏李敖語不驚人死不休，又發人深省的主題與觀點。可惜他是李敖，許多人眼中，他是天下第一狼，所以被衛道者抨擊色情狂，不與狼共舞，也就是可以想像的事情。

一切視乎個人想像

這種情況一如30年前，李敖的那一本《上山上山愛》剛連載，馬上被國民黨查禁。在政治面前，在假道學眼裡，李敖從來不是一個好作家，甚至作家都不算，他是西門慶。

但一切都不能影響李敖的偉大，《虛》並無《上》那樣的黃色鏡頭，有的，僅僅是李敖的學問，是“脫了褲子談思想”嗎？可以這么說。《虛》是多彩的，你詮釋成什么，就是什么。但肯定不是色情，一切視乎個人想像。

這本書意識上尤其像法蘭朗特龍（Franck Landron）的電影《露點的誘惑》（Textiles）。這個法國人把一個荒謬的故事拍成喜劇，劇情描述一個法國家庭買了小島的一棟房子，當一家四口抵達小島，才震撼于他們的房子正正位于一個天體營的中間！各個鄰居光脫脫的四處走，入夜時，更是另一番“光景”。女主角多次遭遇好色鄰居的色誘，最后她脫呢？還是不脫？

針對于電影不能在多國放映，法蘭朗特龍的回應很玩味，他說︰“我的戲其實任何年紀的人都可以看，裸體不是色情，裸體的人反倒更安全可信！那一些穿上衣服的，或制服的，其實才可怕，他們會放炸彈，去做一些令人驚恐的事。”

此公和李敖一樣，都不是色情狂，他們是幽默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