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吉：猴年杂感

★寄自厦门

中国民间传说，祝贺新年，是因为人们避开了年兽，是劫后余生的幸存，所以才互相祝贺。以前课本教导这个传说时，只注重描述习俗，例如穿红衣、贴对联、放爆竹原来是为了吓跑年兽。但大家似乎没有解释，为何年兽要挑选除夕夜出来肆虐，而且新旧年交际的最后时刻，人的性命威胁反而最大？中国传统哲学有否极泰来之说，即衰到谷底了，总会反弹转运，不会有绝路。黑夜的尽头一定是白昼。先民在想像四季变化的最终以及新年初始，蕴含着死亡以及复活的寓意。

有一位博士班同学因为要善用春节假期，抓紧时间撰写博论，原来决定今年不回家。或许因为被海外华人的我说了一顿，觉得自己是正牌中国人，怎么可以比我还不重视过年，而决定提前回家。由于是提前，避开了春运，无论是车票的购买以及旅程都非常顺利。

钱不够用 只能将就

他在4天内分别回家，还有到乡下去探望外公外婆。带着满满的祝福他刚回到了厦门。噩耗传来。外婆过世了。他也将因为春运期间，没有提早购票，而无法再回去乡下。中国不像台湾，有停柩7日、49日或百日，务必让所有亲友都回来。中国的葬礼一般都比较简化，寻常百姓发丧停柩火化或入土都在3天内。看着他一个湖南汉子哭成个猴样，我说，你在外婆生前及时回去和老人家见面，她一定是满心欢喜的。外孙那么有出息，老人家撒手归西，慈容微笑。

我在大马的房子漏水，是楼上浴室的水慢慢渗透下来而致。我上去几次交涉，屋主是马来邻居，育有5名小孩，全家只靠太太的收入。原来他说经济有困难，抱怨前一个维修报价RM2000太贵，负担不起。我后来找了一个印尼的承包工人，也要RM1800，邻居还是嫌贵。后来找到一个利用防水涂料的报价，要RM800。承包工人说，邻居很不高兴，都说没钱了，干嘛一直烦他。虽然说水是财，但是漏水应该寓意其它吧。我不想把烂手尾拖过年。我打电话去，已经打算好，自己出一半解决这个问题。电话接通，对方怒气冲冲对我说：“不是我不要做，我没有钱。我已经跟你讲了。你听不懂吗？”漏水问题只能以对方暂停使用其中一个浴室解决。就业环境不好，生活费高涨，钱不够用，捉襟见肘，只能将就。

先民因为面临年兽的威胁，生死关头，家人互相扶持，相濡以沫。过年回家，除夕夜的团圆饭，成了春节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好几年都是由我来掌厨。每年都要想些新的菜色，今年加上个厦门口味的酱油水鱼。祝贺各位，新年快乐，事事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