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著,焚一爐香,沏壺好茶,拿出紅紙,替友人寫揮春。
“處處無家處處家,年年難過年年過。”
友人說呸呸呸,什麼無家,什麼難過,寫些別的吧!
為什麼呢?
寫個橫財就手吧!
古人就教育過我們,橫財不是什麼好事呀!
香港人才不管,有財就是,橫財直財又怎麼樣?說得也是,便寫了給他。順手寫張:臨老入花叢。
什麼臨老入花叢?友人問。
我才不管,有花叢進好過沒花叢進,進進出出,又怎樣?
友人說:說得也是。
歡歡喜喜地把兩張紅紙拿走。
另一個說:我也要一對。
再不敢寫什麼無家難過了,提起筆來:
“山中閒來無一事,插上梅花便過年。”
不不不,不要梅花,梅花聽起來像是發霉,意頭不好,改成桃花吧!是是,桃花好,桃花有桃花運,一定交很多女朋友,友人說。
瞪了他一眼,把那個梅字勾了一圈,在旁邊寫了一個桃字。
——揮春(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