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舒敗過金庸手下,那是她向查先生要求加稿費時,查先生寫了六七張稿紙的信給她,解釋出版工作的困難,為什麼不能加。如果這封信她還留下,那可以拿去拍賣,相信要加的稿費也能取回。
另一封珍貴的信,是我寫的。事關查先生生病要開刀,在遠方的她非常關心,我把查先生如何與病魔搏鬥的經過寫成短篇武俠小說,寄了給她,也有數十張稿紙,不過如果拍賣,就沒那麼值錢了。
那麼多年來,亦舒在她的散文中也偶爾提到我,這次由她的編輯阿勞影印了一交給我,雖然沒罵過我,但還是結怨甚深。她說記得小時候到小蔡房間去,看見他買的新電鬚刨,覺得有趣。陰險的她立刻將鬚后水、熱毛巾遞過來,意思是說:你剃呀,有種就剃給我看,年輕的我下不了台,氣盛,滿不在乎用那隻鬚刨在上唇磨來磨去,作剃鬚狀,刮得辣辣作痛,把汗毛扯得光光……
但此后汗毛再長出來,非常粗濃,不是沒有后悔的,真的什麼都要付出代價。今年對鏡化妝,看到面毛,又想起小時的放肆。
這個題目,在她的雜文中不止一次,后來去拍照片時,負責化妝的劉天蘭細細觀察后也說:嘴角略見汗毛,要漂染才妥……
——談亦舒(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