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任平:自度才是正道:南懷瑾 | 中國報 China Press

溫任平:自度才是正道:南懷瑾

元宵節一過,市面出奇的清淡。街上的車子少了,泊車的空格躺在馬路上,店舖前一槓槓黃色的漆在烈陽下分外搶眼。過年前那些日子的搶購人潮,在我眼前晃晃閃過。



我喜歡那種車與人共同狂歡,世紀末的嘉年華令人忘我。我買了10件T-shirt、8件襯衫、一雙價值不菲的皮鞋,然后跟著大夥去擠、去拿cash coupons,然后歡天喜地的領取紅包封。我在更衣室以快速度不斷試穿新衣,時間在衣服出現褶皺之際,我的腦袋出現過周星馳,但就是從來不曾出現過夫子南懷瑾。

想到集儒釋道的知識于一家的南懷瑾,是元宵過了的事。兜底鯧從一公斤RM220跌回RM100,明蝦的價格也掉了一半。熟稔的酒樓老闆告訴我,有些魚蝦在冰箱的深凍部已冬眠大半年之久,新年期間賣出70%,剩下的30%,再不沽出恐怕會走樣。我對老闆說:老兄的蝦用了糖水加護,應該可以青春永駐?老闆的回應是:老師不能那么說,冬眠太久……他搖著頭,估量著什么似的,憂鬱不安、側面沉思的樣子有點像哲學家,對了,有點像南懷瑾。

畢業考試倒數第一



1931年,年紀才13歲的南懷瑾小學畢業考試倒數第一。1956年,年僅12歲的溫任平在美羅中華公立小學考103名,倒數第三。我們的數學都很差。俺與南懷瑾夫子只有這兩點相近。咱們的興趣多元,夫子博而精通,不佞博而不精。咱們都能演講,夫子的淅江音來往港台不改,我的華語大馬腔幾十年來依舊。夫子的語氣溫和淡定,俺的語調有若風雷始作。南懷瑾說他寫書是為了吃飯,用龔定盦的“著書多為稻粱謀”自嘲;俺寫書用意在出書不在意賣書,當然虧大了。

用過鈔票都去洗手

夫子不喜銅銀元,每次用過鈔票都會去洗手,務求干淨。他只能用新鈔票。夫子不會(不想)數鈔票,購買日常用品,在收銀員面前,往往尷尬,瞭解他的朋友如果恰好在旁自然會代勞。有時南懷瑾會請收銀員替他計算。俺沒這種潔癖,但也鐘情新鈔票,“新者喜也”,怎么說也是人之常情。

博學多才的清修之士南懷瑾,不僅為士林看重,佛教界亦視之為奇葩。難得的是,他與官場中人過從甚密,蔣中正蔣經國父子視他為國師,他在軍中有中將級的朋友。俺在80年代中葉梁陳鬥爭時期,曾擔任馬華公會霹叻州聯委會文化局主任,具體的說,毫無建樹。

當年的聯委會主席陳立志,是亡父的學生,我並沒要求他派一個州議席讓我去打。那段期間俺從黃家泉、鄭光祖諸人游,家泉甫辭去吉膽島的中學教席前來霹州擔任聯絡工作。他擔任黨的州秘書期間,沒任何官職,我在Tropicana酒店樓下咖啡廳,提醒他趕赴國會可能有失,建議他守穩霹州這塊地盤。家泉從1986年開始在霹靂州行政議會擔任了4屆行政議員,或許與我當年的鄭重諫言有關。可我與政治的關係亦到此為止。1989年赴隆教書,不追女仔,不碰政治,潛心于易學與紫微斗數與現代詩學的研究。

夫子于2012年亡故。我從他的佛學與易學著述所得良多。是的,日子靜好才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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