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吉：網管中國化以後

★寄自廈門

網媒《大馬局內人》被政府屏蔽，馬來西亞境內的朋友再也無法瀏覽《大馬局內人》（內幕）報導的新聞。一葉知秋。許多朋友感慨，我們也有這一天，越來越像中國，網絡被管制，消息被過濾。這個憂慮是確實的，因為巫統來中國取經，學習“馭民”之術，得到的最大啟示，就是網管。讀者來函請我分享在中國做研究，封網下的生活經驗。我在本欄談過若干我的觀察，也就不重複。今天談談網管對管理者的好處。

在網絡管制的國境裡，我們也不是完全束手無策，只是要付出代價。原來免費的資訊被封了，但有辦法可以讓你突破封鎖，這些突破封鎖的軟件或稱“越獄”軟件，有免費的有付費的。有時候你還得請專人來設定電腦，讓她自動突破封鎖，裸奔在網海中。對個人而言，除了煩一點，基本上還可以解決問題。但是有風險的。

我需要做一個比喻。原來網絡不封鎖時，整片就是一個大海，每個人上網如海裡面的大小魚，游來游去。當然如果要捕撈你這條魚、針對你，無論是監控或是找到你，技術上完全可以做到。所以大家不要誤會，以為網絡不封鎖，你我就是隱形人，消失在網海中。除了少數專才，絕大部分的我們無法掩飾我們在網海中的行蹤。網管就是設下了漁網，設定了游動範圍，你只能在漁網內游動。而這些所謂的越獄軟件，其實都是被“默許”下經營的。

突破網管暴露行蹤

當我們用這些軟件來突破網管時，其實更是暴露了我們的行蹤。我還是以大海作為比喻，原來我們都在大海時，每天在網絡上進行多元複雜網頁瀏覽，一會《大馬局內人》、一下子又《紐約時報》、可能又去讀讀《當今俄羅斯》，這些都是發生在幾秒裡面的動作。你可以想像，管制方要層層尋找，的確有大海撈針的痛苦。但是網管設下以后，“越獄軟件”就是特定出口，可以讓我們經過它去閱讀《局內人》。一方面我們獲得了閱讀自由，另一方面，也讓管理者更方便的知道，有哪些魚是《局內人》的支持者，他們在哪裡。

這是一石二鳥的。一方面，阻止了《局內人》的影響層面，畢竟絕大多數網民都是被動以及無所謂的，反正總可以看到其他新聞，少了《局內人》也不會死掉。另一方面，政府通過“越獄軟件”，找到了那些死忠派，從而掌握了《局內人》的實際影響人群數量、位置，乃至于是誰。這就是網管帶給政府的好處，也是大家沒有注意到的網絡監控的細緻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