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抑鬱病患者,我的世界是這樣 | 中國報 China Press

我是抑鬱病患者,我的世界是這樣

我是個中度抑鬱病患者,現在仍是,自診斷以來今天(3月13日)大概是第218天。我開始會笑,我在康復中。在這218天內,我見過一位社工,一位心理學教授,一位大學心理輔導員,一位心理催眠治療師。



在這218天內,我離家出走過,也把自己困在家裡過,嘗試過衝出馬路,嘗試過走上天台,找尋過很多自殺方法。顯然地,我沒有自殺到。

但不是每個人都這么“幸運”。香港半年內19宗學生自殺案,最近網絡上流傳了很多評論這件事的文章,我想以一個正在遭受抑鬱病困擾的角度談談面對這件事時的感受。

網絡上流傳的都是正常人對我們的看法,正常人覺得的我們的看法,康復者的看法,但究竟想自殺的人到底在想什么?尤其是在現在自殺風氣瀰漫的情況下。這些是我在坐車時悠閒時寫下零零碎碎的片段,前后未必貫通。



煩是煩,不開心是不開心,長期不開心是長期不開心,他們是判然不同的。你在街上與陌生人吵架了,那是煩,不是不開心;你認真學習的一科(不及格)“F”了,那是不開心,不是長期不開心。

每天你起床后任何事都沒發生,你就已是不開心的,對任何事情失去興趣,睡不到,吃不下,持續了一段日子,這就是長期不開心。通常是太多事情一件又一件壓抑他們造成的。

19個生命,未必是純粹因為學業而自殺的,可能他們同時面對著家庭、學業、友情的問題。自殺前是有導火線的,我認真去找自殺方法前,就是因為和朋友吵架,他們說了踩我底線的說話令我真的對人生沒期盼,當然根本原因是我在愛情、友情、家庭、學業、事業、健康所有大範疇都面臨問題而致的。

在我最想自殺的時候,有位朋友通過WhatsApp傳了撒瑪利亞防止自殺會的電話號碼給我,說實話,那刻如果不是他提醒我,我都想不起有這個機構,有這個機構可以幫助我,我按下了電話,從天台走了下來。

(摘錄自香港獨立媒體,香港城市大學工商管理學系學生陳穎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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