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住的農村叫沙美村,都是彭姓族人,隔壁叫霄壟村,大部分姓王。幾天前,友人王文足邀我和他們一起去北辰山廣利廟祭拜,福建王姓始祖:王審知。王審知(862─925年),五代十國時,閩國的創建者。后世敬祂為“開閩第一”,“閩王”。相傳農曆二月十二日,是閩王成仙之日,前后5日,只要是廈門市區姓王的都會到北辰山的廣利廟去祭拜閩王。這5天廣利廟熱鬧如廟會。清晨冷空氣夾著細雨,我和霄壟村王姓族人,十幾輛大巴的進香團,浩浩蕩蕩的去北辰山拜閩王。
我們到了北辰山的山腳,村裡壯男抬著神轎搖晃著村裡神廟裡的閩王神像,乩童站在轎上神靈活現,一路呼呵引領著我們。隨行的男女老幼焚香一路尾隨到雄偉的廣利廟。村裡還有一團由女性組成的鑼鼓團,在廟前跳著“祭神舞”。乩童到了閩王像前,突然激動,手舞足蹈,抽搐激烈。善信們圍得緊緊的,仿彿如此可以分得閩王的精魄。有拜有保佑。我第一次拜閩王,拜得很用力。
友人跟我說廟已經幾百年了,但是看起來很新。我到廟的外面去找石碑,記載:“清雍正元年,重建前殿和中殿,清咸豐己未年再次重建,后圮于文革,一九八二復建”。整個大翻修是在2011年,耗資400萬元。民間信仰在近十年來有股復甦以及蓬勃發展的趨勢。這個過程發展不易。這原來是被幾代人貶低為迷信丟棄的。如果你是黨員,都不能公開祭拜。
分香傳香流傳千年
我接待很多中國朋友,好幾次都帶他們去吉隆坡天后宮拜拜。我看見他們不拿香,只是很拘謹的拍照留念,也對神廟沒什么興致。直到有一天有位中國朋友不經意地說,“我們不是很信的。”我沒有問出口的是:“你們信什么?”現代各大古剎都成了旅遊景點,收門票。原來我還有訪名山問道尋禪,不過看到那些忙碌的僧人以及道童,就想起朋友和我說:“他們打卡上班的。”我也分不清真假。不過看起來,得道高僧、高人藏得更深。
在北辰山祭拜結束后,村裡主事的長輩會從閩王廟裡的香爐裡抽起祭拜過的香,一路帶回村裡。這叫分香。大伙回到村后,乩童把神轎上的神像請回廟裡還有祠堂裡,把那幾柱香插在村裡的香爐裡。大家又開始點香祭拜。然后大家從香爐裡拿起其它的香,一路帶回家。當友人把這柱由宗祠帶回的香,插在自家神台上的香爐,這叫“傳香”。一個流傳了近千年的分香、傳香的儀式,在一個冷颼颼的倒春寒的早上,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