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歲出走.拉巴斯遇到匪 | 中國報 China Press

50歲出走.拉巴斯遇到匪

拉巴斯外圍的劣質紅磚建築密密麻麻,像巨大的貧民窟。
拉巴斯外圍的劣質紅磚建築密密麻麻,像巨大的貧民窟。

特約:多風



在拉巴斯經過一場驚嚇,我一箭步推開旅店玻璃門,見有人在客廳閒坐,便向客廳裡的人說:“我差點兒被搶!”又說:“我想哭!”便哭出眼淚來。

玻利維亞是南美最窮的國家,就算是做為行政首都的拉巴斯(La Paz)都免不了露出貧迫的糗態。這座城市坐落在安第斯山海拔3600公尺的盆地上,外圍劣質紅磚建築密密麻麻,像一個擁擠不堪的貧民窟。

在來到拉巴斯之前,已經聽說許多有關這裡治安壞的傳聞,我訂的旅店位于橫巷,是一道斜坡路,離開前面大街只有三兩步,餐廳和小商店林立,人來人往不算偏僻,大概可以安心。我一向習慣到了新的地方,會先到附近走動。這座城市感覺有點殘舊和頹敗,人們臉上掛著生活逼人的表情。往來的人群中,有許多蓬頭垢臉的青年不懷好意盯著路過的游客瞧,讓我的警惕心自動調節到最高程度。

銀行卡提款總被拒



在南美洲不知不覺已經3個星期,手頭上的現金所剩無幾,在秘魯提款遇到最大的困難,就是手上的銀行卡和當地提款機“溝通”不良,十次有九次提款被拒,唯一成功的一次是在庫斯科,最高也只能提出480令吉左右,迫于無奈只好用國際銀行信用卡預支美金(因此付出相當代價),才不至于流落街頭(許多背包客旅店只收現金)。

我以為拉巴斯畢竟是座大城市,提款卡應該通用,早上去過女巫市場之后,特地向酒店要了一張地圖,走路到15分鐘路程的商業中心去,誰知試了幾家銀行,依然無法順利提出款項。

不知是不是我過敏?在提款室瞄出去,外面總有一個人在等候,出來時老覺得被他“炙熱”的眼光瞪得很不自在。后來,我盤算了一下,心想玻利維亞基本消費相當低,剩下的美金應該可以撐到智利,便打消提款的念頭。

在市集扭傷腳!

還好我身上沒有帶太多現款。正打算繞道回去酒店,經過一個人頭攢動的市集時,忽然腳下一滑,“卡喇”一聲,隨即向前撲倒,電光火石之間,前面一群中學生本來木訥的表情轉換成訝異,紛紛避開。一陣激烈的疼痛從腳踝傳上來──噢,我不能這個時候扭傷腳!

大概有100年那麼久,腳踝的痛楚讓我的臉皺成麵團,一名老婦人走過來扶我不起,幾位大學生繼而趨近,隨便問候一聲,掉頭想走開。我大聲說:可以扶我起來嗎?才過來扶起我坐在路邊的石灰台上。

老婦人大概是附近的檔主,再度走來幫我揉腳,旁邊有一個頭髮打結、全身髒兮兮的女人在鼾睡。我坐了良久,從背包拿出葡萄乾和麥片能量棒,塞在女人夾克底下,才一拐一拐離開。

禍不單行險被搶!

我的腳踝確實是扭傷了。當我以為自己已經倒霉到極點,一個鼠頭鼠腦的年輕人趁機走過來,表情欠奉地說:“讓我幫你,20元。”然后便厚顏無恥地纏著我不放,我扶著牆困難地走上稍陡的碎石路,試圖向兩位路過的洋人求助不果(語言不通,他們丟下一句good luck 自己找樂子去);走進西藥店買敷腳的藥,以為可以擺脫他,也不成功。只好小心避開巷口,地久天長,慢慢走到旅店門口。我這人衰心軟,見此人仍不走,便掏出錢包想用兩塊錢打發,他接過,要求更多,趁我不備,一手抓過來搶,我大叫一聲,剛好有人路過吆喝,此人才立刻逃跑。

經過一場驚嚇,我一箭步推開旅店玻璃門,見有人在客廳閒坐,便向客廳裡的人說:“我差點兒被搶!”又說:“我想哭!”便哭出眼淚來。

一個人旅行,喜怒哀樂也只能跟陌生人分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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