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吉:蛮夷访厦门香山
两个俄罗斯人(罗刹)、两个哈萨克人(曷萨)、3个泰国人(暹罗)、一个越南人(交趾)、一个马来西亚人(满剌加),一起春游香山。
括号内都是我们这些蛮夷胡,在古代中国的名称。3月的两个礼拜,厦门淫雨绵绵。这个雨是接续著下,不像马来西亚的雨。李宗盛形容过马来西亚的雨,下起来义无反顾,渲泄式的,很痛快。赤道雨来去匆匆,留下一天阴凉。连续两个礼拜的阴雨就使得坐我隔壁的博士生,发出衣服干不透的馊味。一放晴,我们这些化外之民,就迫不接待登香山。
香山就靠在厦门大学翔安校区边上。我们其实就是走路,全程走了3个小时,都是马路,铺好的石阶。这群外国朋友,都是来学习汉语的,所以我们基本都说汉语。腔调不是个障碍,也没有人会质疑你来自何处。香山上有个庙,岩寺庙,1127年建,是座古庙。不过现在都把岩寺庙周边的地全部开发。中间有个广场,周边都搭上了步道,目前不收费。我们这群蛮夷团,里面有东正教、伊斯兰、藏传佛教、无产阶级思想,看到庙就只有剩下拍照留念这个集体行动。
贵贱颠倒 家常成稀罕
我先前已在一家山腰的农庄订了野外烧烤。这也是目前中国旅游业的一个小潮流:农家乐。尤其是靠在城市边上的郊区,特别盛行周末亲子游,摘菜,吃地上跑的土鸡。中国从城镇化的发展也才30年,许多长辈跟着80后带着孙子来郊外,吃所谓的“没农药”、“纯天然”、“生机农村”,付出几倍的价钱。30年,贵贱颠倒,家常成了稀罕。
火升起来了,哈萨克兄弟马上抢著烧烤,一边弄,一边叫教我们怎么分辨食物的火烤程度。那天他带了个大背包,里面装了一片毯子。他说:“我以为是‘原生态’的山,打算中途,找个平地,把毯子一铺。大家坐着,吃吃烤肉,喝喝酒,醉醺醺的上山。”哈萨克的穆斯林是喝酒的,而且喝伏特加。但是香山为了游客方便的石阶、泊油路,都让哈萨克兄弟一直摇头:“这里的山不一样!”他乐滋滋的翻着肉片,哼著哈萨克民歌。这一刻他是活生生的游牧民族。
*寄自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