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门‧王修捷:张医师(上篇)
第一次拜访张玉潮医师时,我曾因路途遥远而抱怨说:“医师,我可是大老远从邻镇开车过来的。”那时他只是笑笑,边翻病历边回答:“这是从玻璃市过来的。这是从关丹过来的。这是从吉隆坡过来的……”听完以后,我才知道自己简直像走路过来看诊一样近,大概该惜福了。
小镇中医虽多,合医缘的却不多。住家附近有那样的中医师,是当地居民们的福气。张医师的针灸技术是一流的,但为人低调,若非透过朋友介绍而认识他,恐怕我也不会专程摸上门拜访。毕竟安顺区有三四位懂得针灸的中医师,而他的诊所却在半小时车程外的冷甲新村。若非有心人,断不会特地上门找他针灸。
那位介绍张医师给我认识的朋友本身可谓伤痕累累,做起推销工作自是说得口沫横飞。早前他备受脊椎骨刺所苦,西医建议开刀切除,但手术有一定风险。他有所顾虑,迟迟不肯,经人介绍,不知怎么摸到了张医师的诊所。张医师认为骨刺情况不太严重,只需使用银针将神经线稍微挪开,别让骨刺压着,即可免掉痛楚,后来果然一针奏效。说起此事,朋友口气犹带感激。
当时听朋友说这段经历,我的第一印象觉得此事太神奇,甚至有点不信。但朋友言之凿凿,说背后骨刺果然不痛了,且他自那次后开始热衷于运动,也不见复发,我就开始留心起这位医师。某次朋友参与体能训练拉伤背肌,那时我与他同住,见他驼著背,如迟暮老人。他忍着痛楚驱车远赴冷甲找张医师,回来时背果然直了。张医师告诉他,针灸当晚即可参与体能训练营。他看病回来后,也傻乎乎去了趟剧烈运动,果然无碍,我倒是捏了把冷汗,但也不禁对张医师产生好奇。
我被朋友的经历打动,于是也摸到张医师处看病。他当时一针治好了我拇指多年的顽疾,我颇有点讶异。后来我腰疼,也是一针便好。那一针刺进体内时,只感到非常酸麻,两天后酸麻消退,长期的腰痛倒是痊愈了。他下针速度很快,对我这种怕痛的人而言,实在减少许多不必要的痛苦。某次我打球弄伤脚踝,他告诉我,我的脚疾需要针两个穴位。针了一针以后,他开始收拾,我当时觉得有点奇怪,问医师:“不是说要针两处吗?”他回答说他一针过两个穴位,痛一次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