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现场.第十二届佛教写作营 文字般若美善人间 | 中国报 China Press

学习现场.第十二届佛教写作营 文字般若美善人间

■常藻师父:文学与佛教的共同点是“生命的体会”,我们从佛法里体会生命的深度与广度,再反馈到创作里。
■常藻师父:文学与佛教的共同点是“生命的体会”,我们从佛法里体会生命的深度与广度,再反馈到创作里。

报导:方俊心
图:方俊心、主办单位提供



喇嘛告辞以后,老婆婆一唸“嗡嘛呢叭弥牛”,黄豆又跳了起来。

喇嘛走到山顶上,再一次回头看茅屋,茅屋上的光明织亮,威赫灿然,比原来还要更盛。——林清玄《跳跃的黄豆》

台湾作家林清玄的佛教文学作品感动了很多人,影响力至今仍在发酵。尽管宗教经典历久不衰,它们的厚重与高高在上,往往使人望而却步,这时候,反倒是当代人用他们的语言创作的宗教文学作品,让人得以向宗教靠拢,从中汲取养分,走向更开阔的世界。

3月26至27日,马来西亚佛教青年总会举办了“文字般若Me ——第十二届佛教写作营”,邀请常藻师父、张吉安、许裕全、吕育陶、刘育龙和沈明信担任讲师。28位学员从全国各地,包括东、南、中、北马聚集金宝近打佛教会,感受佛教徒的文学使命,学习磨砺笔锋的方法。



佛青总会长吴青松指,佛教文学能够净化社会,传递人性的真善美,可惜我们在这方面投入得还不够,质与量皆不足。能写,不代表作品具启发性,只有突破小我,走向大我,拥有人本关怀精神的作品,才算完成佛教文学的使命。这于是成了筹办此次营队的动机,也是营队跟一般文学营的不同之处。

跳出框柩视野越宽广

“如果有人写了一些错误观念的文章,我们需不需要反驳?”常藻师父问。“佛教写作人的文学使命”讲座就从师父抛出的这个问题开展。

答案是,能够采取一种不伤害彼此,又能让彼此不断提升的方式回应为佳。既不伤害,也不迎合,同时要让对方感受到温暖、被关怀、被同理,而且能够为彼此指向一条更开阔的道路去提升,智慧大得很。“不可以有傲慢心,认为佛教最好、最对、最有道理”,要抱持开放的态度。

而怎样才算是好的佛教文学作品?“就算里面没有一句佛教用语,只要不离佛陀的本怀,就是。”两千五百多年前,悉达多王子苦思人的痛苦根源,希望能为普世指引离苦得乐的方法,并且终身都在实践这件事情,就是所谓“佛陀的本怀”。

“可能(作者)在宗教上跟佛教不相应,但内容不离这点,那这支笔就是很有效了。人可以写出很厉害的文章,不是因为他的笔很厉害,而是他的心很广阔,有深度。如果只关心自己的世界,写作很快就会有瓶颈。如果没有自我提升,生命不能开展,就没有灵感,要一直不断地挤压,所以我们才要不断地滋养自己。”

师父形容这过程就像是原本住在一栋房子里,从里面不断凿窗,希望阳光能投进来,风能飘进来;后来才发现,原来离开房子,就能直接走进这一切。“自己能够跳出框框,才能带读者看见更宽阔的风景,路就会越走越宽。”

观察力是创作活水源头

参加比赛的作品里,700份中有200份是用“古人说”作开头,若让许裕全当评审,这200份作品全都会被投篮。

他认为作文跟散文是两种不同的东西,广义而言,作文限定内容、字数、格式,而且爱用死人的话,而散文的形式跟内容都不固定,作者应该用心经营文字的质感。

他举例,“母亲在生下我时,感受了八级的阵痛”,这“八级”应尽可能生动、形象化地刻画出来:“据父亲说,母亲生我的时候,承受了极大的痛苦。一整个晚上,她躺在床上翻滚哀号,整个产房都听到她的声音。因为痛苦难抑,还把身边父亲的手臂抓出了血。”文字不需要艰深华丽,而是掌握精准度。

生活的观察力是创作的活水源头,一般人常见的问题有五:缺乏独特性、人物不具体、叙述公式化、形容词刻板、情节可以被预期,这五点降低了文章的质量,难引起兴趣或共鸣。比如“父亲是个巨人”,如此的描述使人物变得扁平,但写成“父亲身材魁梧,身高198公分,站起来顶天立地。每次在街上遇到熟人,大家都会说:姚明来了,姚明来了……”人物形象顿时变得立体。

“身高198公分”可看成“细节”的营造,在散文中起画龙点睛效果,许裕全认为,细节是散文里感动人的关键,是文字的亮点。

文学就在草根中酝酿

不在工作就在采集乡音,张吉安对乡音的喜爱与付出是出了名的,此次营队他跟大家分享他所采集到的口传文学作品与采集方式。

文学被认定为高高在上,是知识菁英的创作,但文学里头也有属于草根的作品,张吉安认为口传文学即是。摇篮曲、童谣、成人歌谣、顺口溜、月令歌、劝世歌和劳动歌,都是教育程度较低的人传达思想感情的工具。

他特别喜欢访问年龄六十以上的长者,陪他们说话,并像猎人一样,在这过程里狩猎童谣。过程必须有耐性,急急催促,别人就不想把故事说出来,更不用说唱童谣了。

他建议,要是采集过程里有预设答案,也不该把答案问出来,避免受访者只能回答是非题,减少了能采集到的内容。也要尽量避免“你确定吗?”“真的吗?”等怀疑式句子,以免引起受访者的反感心态,觉得自己的谈话被否定。

此外,不妨善用“古今对照”方式引起受访者的自豪感,如“我们现在觉得这里很热了,当时你们是怎样的呢?”他们会愿意多谈一些。还可从视、听、嗅、味、触觉挖掘问题,如“巴刹会很臭吗?”使谈话内容更鲜明。

采集过程里,张吉安倾向于寻访不同时代、不同年龄的人,以他们的所见所闻作图块,一片片慢慢地把事物面貌拼凑起来。有认识的人陪同采访更好,这样可降低受访者的不信任感,大方向你展示他的记忆宝盒。

佛教文学洗涤心灵尘埃

筹委会主席郑子翔表示,营队从去年12月就开始筹备,报名者四十多人,但最后出席的只有28位。青松认为参与人数应到60才算达标,尽管他们已尽量邀请重量级和年轻的讲师,以便吸引更多年轻的参与者,但文学活动毕竟属于小众活动。

营员萧雯颖是慈济月刊编辑,也是文学爱好者。狭义上而言,她不是佛教徒,而是佛法的欣赏者,参加此次营队主要是被“文学”吸引。她有创作散文、诗歌的习惯,“写不好收起来,写得好才发表”。今次营队里,她认为常藻师父主讲的“佛教写作人的文学使命”最让她印象深刻,也最能紧扣营队主题,原来佛教文学不需要把“佛”生搬硬套进文章里,而且写作人应该抱持开放、关怀的写作态度。

刘欣盈在博大就读大众传播三年级,是不折不扣的文学爱好者,平时就喜欢写散文、投投稿。过去她曾修习马华文学一课,对马华文学很有兴趣,因此这次一看见讲师阵容就马上被吸引过来。她最喜欢张吉安主讲的“口传文学与采集方式”,因她日后想投身媒体界,吉安的心得与建议让她获益良多。

沈薇利从古晋远道而来,一方面是冲着重量级的讲师阵容,一方面也是自己一直忙于应付工作,想找个机会为心灵来趟洗涤。她特别喜欢许裕全的“好散文,如何写”以及常藻师父的演讲,前者以深入浅出方式介绍散文写作,而且相当具体,“好像怎么写他会给零分,怎么写又会给五十分或七十分,这对入门来说很有用”;而常藻师父则是讲演内容铺垫得十分好,让人印象深刻。

■工委与讲师合照,左起马佛青霹雳州联委会主席杨添顺、吴青松、吕育陶、刘育龙、张吉安、许裕全、沈明信、郑子翔。
■工委与讲师合照,左起马佛青霹雳州联委会主席杨添顺、吴青松、吕育陶、刘育龙、张吉安、许裕全、沈明信、郑子翔。

■全体营员与讲师合照。
■全体营员与讲师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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